膳后,待侍从们撤掉碗筷和多余的桌椅,阿齐奴才褪了鞋上床。
榻上,宁逍已背朝他盘坐好,阖眼等着了。
不过他本也没鞋,金铃乱响,也不知光脚踩地是如何能保持这般洁净的。
游岭站在一旁冷眼嘲弄,嫌弃啧道:“啧啧,爬阿姐的床也知不洗洗再上来。”
除了宁逍,他一对上旁人时,那嘴就仿佛淬了毒一般。
阿齐奴磨了磨牙,阴阳假笑道:“圣子大人若无旁事,就请去殿外等。别在这干杵着,打扰姐姐运气!”
“嘁。。。”游岭一翻白眼,坐到一旁的凳上为他们护法,以防待会出岔子。
阿齐奴见他不再发作,便转回脸认真对待起伤势来。
宁逍伤及脏腑处,周边环绕精血大脉,若一不留神,恐怕就会引发大出血。此时那冰棱早已被她切断,叫先前的灵兽之气包裹住未能渗透出一点来,但余下的冰晶仍嵌在她的心脏中央。
他见伤势如此棘手,手心不禁紧张地出了汗。
行气于指尖,阿齐奴将手掌缓缓贴向她后背的血洞处。那危险至极、烧生如炭的离火在他手中炼化作一滴温和精阳,覆盖住心府的冰晶,慢慢将其融化。不过才化一会儿,阿齐奴就已经密汗满头了。
此时她上身衣物尽除,裸身上阵,阴阳幻体丹变幻的男子特征早已因血脉解封而失效不见。
阿齐奴不是医者,自然做不到看男看女都一个样。
他不仅要防渡精阳出纰漏,还要防因直接接触心上人的曼妙身躯而频频走神。
游岭在一旁盯着,脸色黑得简直要滴出墨了。忍无可忍,便默默走上前。
“喂,疗伤呢,你干什么!”阿齐奴见他坐到了床榻上吓了一跳,惟恐他作乱,惊呼道。
“你若不行,就换我来。”游岭冷静地搭上她的腕,为其输入灵气护体。又默默将宁逍的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她胸前的好风光。在触及她肌肤之时,也不自在地转过脸。
两个少年郎都知这样不该,但实在挡不住这自然反应,皆面红耳赤地埋头干自己的活。
有游岭看着,阿齐奴的动作较先前快了许多,毕竟,谁也不乐意心上人后边还杵着个情敌。
“呼——好了!”阿齐奴抹了把汗,这才放松下来。
宁逍闻言睁开眼,侧头对身后人道:“辛苦,之后两日还劳烦太子。”
“哎呀,姐姐与我说什么劳不劳烦的,叫我驰野就好。”
“行了,别废话,快滚吧!”游岭蹙着眉头,拎起他的后领就将他从榻上丢了出去。
阿齐奴一时不察,跌倒在地,转身吼道:“你这人还有没天理了!我好歹费了大劲,现下虚得很,一步都走不动道。你小子就这样把我扔下来?!”
游岭冷冷扯了扯嘴角,看他演,嗤笑道:“没直接将你扔出殿外,已是念在昔日旧情给了你份薄面了。”
阿齐奴恨恨咬牙,转头故技重施:“姐姐!”又将希望寄托在那位身上。
宁逍瞧这二人异常熟稔的相处方式,不像敌人倒像是损友,轻道:“你们有事瞒我?”
阿齐奴闻言却眼睛一亮,道:“逍姐姐是记起我了么?那时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