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逍接道:“他说的对。我知你救父心切,但眼下更是慌不得。十七年前的孟浮屠威名震荆牧,能止小儿夜哭啼。毗沙王眼下只是寻个由头要除去司承,陛下又岂会看不懂?不若你先下去准备,待后日一早,我便随你启程归京。”
游岭急道:“阿姐,不可!医师言你这毒至少得清三五日,魏驰野今日才为你祛这第一回,那这之后。。。。。。”
宁逍按住他,笑道:“无妨,不是还有你么?再者,你也说了,小韵还在雁河边等着我呢,有她在,清除余毒不过时间问题。”她又转头对归藏道,“再拖一日便可,届时,我自会去向陛下解释清楚。”
“好,多谢殿下。。。。。。”归藏一礼,就要退出殿外。
“嗯。对了。。。”宁逍点头后,似又想起了什么,叫住她。
归藏回头:“殿下何事?”
宁逍凝眉立于榻前垫脚,道:“叫司部的弟兄们这两日好生休整,我想那毗沙王定会借此发难,后日国境边。。。。。。恐有一场恶战要打!”
归藏闻言也觉察此事紧迫,正肃道:“。。。。。。是!”
。。。。。。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到了离别这天。
阿齐奴这两日勤苦为她驱毒,早上还来了一回,直叫他累得瘦了一圈。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样辛劳也总算叫宁逍的身子起色不少,她已然能拿得动刀,砍得了妖了。
只是医师托了阿齐奴嘱咐她,还不得全力使用灵力。
“都要走了,魏驰野人呢?阿姐——你可看见他了?”隔着屏风,游岭正在调试他的恶鬼傩面,声音闷闷的。
昨日归藏送来侍郎面具时,特意避开了司部众人的视线。连山的真实身份,在司内除去三易四象的首座知晓,似乎还是个秘密。
“嗯?早上还在的。”宁逍将裹胸绑紧,穿戴齐整走出屏风。
见他鬓边被傩面的细绳卡了一缕头发,便自然地伸出手为他撩出理好。她刚想放下手,就叫人捉住了。
宁逍顿了顿,见身前之人的眼神晦暗不明,一眨不眨盯着她:“阿姐。。。”
见此她挣脱了手腕,垂眸挪开视线:“他不亲自来送许是有要事在身,无妨,我们走前给他留一封蝶讯即可。”
“我们?”他声调上扬带了一丝玩味,字眼含在嘴里嚼了嚼,好似在反复琢磨这话的意思。
宁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就往殿外走。
“哈~姐姐,玩笑而已。。。。。。别忘了你的刀!”少年郎摊手落在后头,拾起榻边的灵刀,低声自言道,“唉。。。你说。。。。。。她何时才会开窍呢?”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不过伏诛才听不懂情爱,它只抖了抖刀身,假装回应他。
众人自踏入这座行宫之时,外头的暗哨便只增不减,只要他们一有动作,那毗沙王立马就能知晓。
不过阿齐奴能借助朝中势力与父王暗斗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他的暗卫引领着他们去往行宫地道,这条地道正是通向玉关镇外的采石场。那儿有部分矿洞被阿齐奴差人偷偷地承包了下来,首尾皆有小沙王的暗卫守着,非常安全。
众人只需从采石场出来,绕过边城燧烽,便可直入沙漠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