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挑挑眉:“不错,活的自然有用处。”
“至于你,干好了会有奖赏。”消失之际,他留下一句似笑非笑的呵声,“本尊的……好儿子。”
。
山谷入口处,似星河脚步突然一顿。
“怎么了?你们这秘境还有花样?”燕岂名警惕地看了眼天边骤然染红的月亮,翻了个身,剑尖贴上去问。
满月带血是邪异之相,今天还没到满月,但观月相就是明天的事了。
似星河居然没怼他,摇摇头,皱着眉捂住胸口,灵识下沉,似乎在感应什么。
月亮里的血色不过半瞬,如来时豁然褪去。很快,一轮银月重新挂在天际,快得像是错觉。
似星河松开手,脸颊白了三分。
刚刚一瞬间,他感受到非常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很可怕。
陌生,是因为从来没有见过。
熟悉,就像是血脉里涌出来的联系……
燕岂名瞄过去一眼,见少年抿唇掩下神色,眼里晦暗不明,不知怎地看起来有几分惊惧。他翻了个身重新躺下,声音懒洋洋的:“小崽子,快补点灵力吧,你要是被人弄死,我在这鬼地方再待二十年可受不了。”
语气稀松,好像方才的异样都没有发生。
居然什么都没问。
似星河走了两步,忍不住皱眉:“你不好奇?”
平时剑不是最喜欢叽叽喳喳,蹦来蹦去,没个消停的时候。
燕岂名卷卷剑刃,猛地一拍少年。魔门归魔门,等他解了血咒有大把时间去查,至于小崽子,身上藏了许多秘密,警惕得和只刺猬小狗一样,不想泄露一点,以为他看不出来?
懒声反问:“你难道会说?”
少年果然沉默了下来。
燕岂名撇撇嘴,剑刃摆了摆。看吧,不说还问。
一行无话,等进了灵谷,幽暗没有月光,狭隘的两侧山体相错,茂密高大的林木彻底遮去了月光。
这种黑黢黢的环境不宜生火,会把剩余的人引来。
但似星河显然并不在意,亮起先前搓好的火折子,一路直行到了灵谷正中。这里有一汪亮亮的潭水,像一颗黑亮的眼睛。
似星河把兔子放下拴好,依旧生了火,盘腿坐下。
这些时日,他做这些已经越发熟练。
不过这次他坐下没有闭目调息,而是从怀里掏出一颗圆润的珠子。
咦?剑软了剑身,搭在旁边的兔子身上哈欠连天,斜眼看小孩手里的珠子。
之前那群人追上来,说似星河从废掉胳膊那人手里抢了个东西,难不成就是这个。
透亮一点,有点像流影珠。但瞧着空荡荡的,毫无灵气,没什么稀奇的嘛。
燕岂名把追着草走开的兔子往回扯了扯,整柄剑瘫上去,兔子被压得“叽”一声。
似星河突然开口:“这是我娘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