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要的东西,已经自投罗网等着他了。
九嶷百无聊赖地丢下一道嘱咐:
“收拾干净,别扰了我的兴致。”
一挥袖,黑雾拢住,阵间化身瞬间消隐无踪。
山坡下,燕岂名剑身敏锐一停。
有动静!
但他灵气失得太多,不等分辨出异常的来源,那动静就消失了。
他刚刚把小崽子留下的痕迹检查了一遍。
这些时日在路上,生火做饭都是似星河的活,每每埋灶起火,次日他一定要将火堆细细熄了,隔一段距离,痕迹挖坑掩好,再撒上一层细土或者枯枝败叶。
小崽子是自己离开的不错,这次火堆却没照料。
加上昨夜突然出现的固魂草气息,燕岂名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好像,有谁刻意要把他们分开似的……
剑身甩了甩,犹豫扫了眼周围,视线定在周围一圈的枯叶上,正考虑是先四处检查,还是上去看看。
突然——
“谁?”
燕岂名一声冷喝,转过剑身,正看见一个黑袍人从身后出现。
白夙拉开兜帽,微微诧异:“你居然会说话,果然不简单。”
燕岂名皱着剑刃:“圆眼睛?你是那个……白、白……”
少年恼羞成怒:“白夙!”
燕岂名不在意地哦一声,锐评:“你没死?活过来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怎么弄得这么难看?”
不怪他认不出来,这人形容枯槁,除了一双圆眼睛,长得和个鬼一样。
白夙握紧拳头:“找死!”
燕岂名剑身一晃,躲过冲来一招,顺手钉了下袍角,把白夙扯了个趔趄。
他撇撇嘴,往后飘了一点:“怎么死过一次,还更菜了,连一柄剑都打不过。”
白夙更加气急,自己完美计划败在这柄嘴贱的剑上的记忆翻涌而出,翻掌腾起森森黑雾,竟真的赤手空拳地追上来:
“你给我站住!”
燕岂名左右飘忽,白夙进他就退,白夙停他就扰,不时还东戳一下,西绊一下地拱起火气,甚至把枯叶扬了漫天,在一片凋零的视野里,仿佛绕着圈,在和白夙玩捉迷藏。
白夙袍子早就乱了,兜帽狼狈地挂在身后。
他狰狞着脸,已经全然不顾准头,刷地一次打出几道黑气。
黑气裹着癫狂的灵力,像一把网兜过来,誓要把剑碎尸万段。
看在燕岂名眼里,却是漏洞百出,他都不用细看,凭着对灵力敏锐的感知,熟练拐了两下,就将黑气一一躲过。
——却在最后一道,突然剑身一滞。
戏耍般的猫逗老鼠里,被遗忘的灵力不足问题猛地出现,给了剑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