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铮明明没碰酒却感觉喉咙说不出的干渴,他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对于心上人突然表示的亲近有些无所适从。就像你渴望了很久的珍宝突然坠入怀里,第一反应必然是紧张地接住,等意识回笼的时候才顾得上狂喜。
他俩明目张胆地闪人了,留下一片骂他们不够意思的嘘声。
“啧啧,就这点酒量还能把他灌醉了?晏少爷糊弄咱们呢。”
“可说呢。以前整晚整晚地跟咱们厮混在一起,也没说喝不动了。现在谈个对象可真是不要兄弟了。”
有人自诩风趣地调侃着,还撞了撞祁京墨的胳膊试图同仇敌忾,您说是吧?
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得到任何附和,一扭头,发现周遭所有人都面色复杂地望着自己,还有使眼色让他赶紧闭嘴的。
这人战战兢兢地打量着祁家这位的脸色,发现大大的不妙啊。
有的人往那里一坐即使什么话都不说,无形的压迫感就从他的周遭散逸开来,让每个路过的人都寒毛直竖。
“祁、祁哥,我敬您一杯,瞧我这张破嘴啊。”那人哆嗦着端起酒杯,就差原地跪那儿了。
祁京墨还是一个表情都没有施舍给他,翘起的二郎腿上鞋尖轻轻晃悠着,把那人举着的酒杯踢翻了,力道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直接在那人的脸上印下了一个鞋底印,代表他不接受道歉。
俱乐部老板见势不妙,忙让人端上来几个果盘,还有身材火辣的陪酒女郎娇滴滴地环绕着这些阔少们坐了一圈,努力缓和着场内紧绷的气氛。
女郎纤细手臂即将环上祁京墨脖颈的时候,这人终于开口了。
“滚开。”
“祁少您是不满意这批吗?我命人……”
俱乐部老板的话音未落,就见到面前这个权势滔天的年轻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喜欢玩男人是吧,老子也玩。”
暮色将近,乍响的一声惊雷之后,帝都下起了瓢泼大雨,矗立在郊外空地上没有高层建筑遮挡的会馆更是能清晰地听到雨水砸落的声音。
“好累,帮我洗澡。”
晏淮央把衣服扔了一地,然后□□地倚靠着浴室的墙壁,好整以暇地看着席铮跟在后面帮他收拾着。
他的目光流连在席铮俯首时暴露出来的脆弱脖颈,如同食物链顶端的肉食者在评判着他的猎物。
似乎觉得满意,他矜贵地伸手指描摹上了席铮脖颈后方细密的绒毛,轻轻拂过,引得这人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宝贝,不要考验我的定力。”男人的喉结滚动着,眸色暗沉如墨。
“快点。我喝醉了,你不愿意帮我吗?”
晏淮央的声音乖乖软软的,只是那直勾勾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却让席铮如芒在背。
后者咬牙拧开了花洒,然后把这个只会折腾自己的混账玩意拉入了水幕之下。
席铮的额头沁出了汗珠,他的视线所及全都是晏淮央白腻光洁的肌肤,和宛如建模师精心雕琢的八块腹肌,并不会健壮得过分夸张,却充满了极致的性张力。当掺杂着少年人懵懂青涩的躯体揉杂进了成熟男人的掌控欲,他整个人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一样让人为之迷幻,神魂颠倒。
“往哪摸呢,又偷偷占我便宜。”
耳畔传来了一声浅笑,让席铮苦苦维持的理智差点崩断了。
“抱、歉。”
席铮的呼吸都乱得不像样,还克己复礼地对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罪过道歉,实在是过分听话了,让晏淮央也来了几分逗弄这人的兴致。
想看他在床上被欺负到神志昏迷,然后还为自己的怠慢而内疚。
水雾蒸腾下,晏淮央还恶劣地凑近这人,乖乖巧巧地问道:“给我洗干净了?”
“嗯,宝贝本来就很干净。”
席铮眸色深沉,满含爱意地凝望着晏淮央被热气蒸腾得透着粉意的身体。
他并不是出于爱情滤镜才这么说的,而是这位大少爷向来都是锦衣玉食的长大,作风习惯也是权贵圈子里的清流,他只是乱撩但是很有分寸,所以席铮总感觉他家宝贝连身上的汗珠都是香的。
“行了,别这么看着我,像一头望着主人的大狗狗。”
晏淮央笑了笑,动作粗暴地从背后按住席铮的脑袋,逼着他俯首,然后恩赐一般地凑过去跟他交换了一个湿软涩气的吻。
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本就欲语还休的情感瞬间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这夜的雨下了多久,他俩就腻在一起多久,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响了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