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铮在心里暗暗着急,怕整个晏家人还在记挂着他当初提退婚的那件破事儿,这不是想在心上人的家人面前挽回些印象分嘛。
在他想劝说几句的时候,就见到这位老人家布满风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打趣的笑意。
“可不敢收你的东西。收了以后不用把什么人许配给你?”
席铮俊脸微红,意识到真不愧是爷孙俩啊,晏淮央的爷爷身上也有一些恶劣的性情在。
他不闪不避,索性就顺杆儿爬了。
“晏爷爷,不瞒您说,谁不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修成正果?只是现在并不是最恰当的时机,您大孙子是什么性格您也知道,他刚对我有点好感了,我哪敢再给他吓回去?”
还算像话,晏老先生深沉地看了席铮一眼,缓缓开口。
“我想告诉你的也是这个意思。事缓则圆,你天天像狼一样撵着他,淮央肯定看见你就躲。”
席铮也貌似恭敬地点了点头,实则他一个字都不听。
我要不是穷追猛打的,现在小混蛋搞不好已经被人拐骗去法国了。
从老先生的院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席铮的手机里就收到了一条简讯,他的保镖说晏淮央的车刚刚开出去一辆。
席铮打了个响指,似乎并不意外。
“走了,回吧。”
“不去找晏少爷了?”庄特助一头雾水。
“那小子早跑路了,干了坏事还能乖乖等我去制裁他?”
“您早就知道他会偷溜,那咱们还大费周章的来这么一趟做什么?”
席铮似笑非笑,“哄小朋友玩呢,你不懂。”
他远远地望了一眼晏淮央那个青玉铺成的庭院门口,眼神里满是宠溺和爱意。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小情人喜欢乱撩,不可能是个安分过日子的人,每次坏心思得逞了就能愉悦很久。
与其让他成天琢磨着折腾别人,不如把所有坏心眼都用在自己身上。
如果A市象征着纸醉金迷和物欲横流,B市就是权贵扎堆儿的名利场。晏淮央是自己乖乖买机票飞过来的,没办法,皇城根底下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还是别开着私人飞机招摇过市了。
晏少爷刚从闸机口出来,一眼就见到了站在人堆里格外显眼的他发小——祁京墨。
祁太子个高腿长,一米九的优越身形让他的视野都格外开阔,早就冲着晏淮央热情地扬了扬手,“央央,这边儿。”
晏淮央不紧不慢地走过去,随手把肩上的背包扔到了祁狗怀里,让人家给他背着。
“等很久了吧?”
祁京墨挑了挑眉,“没,我也刚到。”
其实掐着表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他不嫌烦,接他兄弟的时候永远顺路。
车子直接驶入了观澜会所,那是他们几个以前就经常聚会的地方。当年祁京墨嫌弃家里人总派人监视他,拿自己的零花钱秘密打造了一个娱乐会所,安保系数极强,等家里人发现的时候房子已经盖起来了,还能给砸了不成。
后来几家长辈通了气儿,索性也就不管了,让这帮混小子们有地方猫着,真惹了事也方便逮人。
这里虽然许久不来了,但所有装潢都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就连会所大堂的那个值班经理都还是当年迎接他们的那个人,只是人到中年了头发变稀疏了而已。
那个经理笑眯眯地对他说了一句:晏少爷下午好啊。
他那熟稔的语气似乎晏淮央从未离开过一样,他埋进坟墓里的那几年也成了梦幻泡影般不值得介意的事情,惹得晏淮央眼眶有些发酸,扬起脸望着天花板缓了一阵才好。
祁京墨也抛给了那个值班经理一个赞赏的眼神,懂事。
听到动静,楼上的朋友们也下来接,贺襄叼着根烟吊儿郎当地倚着栏杆,魏凛手里还端着个威士忌酒杯,带着笑意看着晏淮央。
谁也不会刻意招呼谁,但是默契得刚刚好。
“魏哥也在啊。小魏泽最近忙什么呢,喊他出来一起玩啊。”
晏淮央嘴角勾起,想起自己捂着马甲的时候还骗人家纯情小少年的感情来着,三言两语就哄的他找不到北了,哗哗撒钱给自己花。
人家哥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少来。魏泽心性不够成熟,之前成天在家里嚷嚷自己失恋了,闹着要去见你,被我骂了几顿。”
“好不容易最近消停些了,你快放过我那傻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