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牌技奇烂无比,逢赌必输。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几个夜猫子却没有丝毫困倦的迹象,简直比白天都精神。输牌的随手把筹码一丢,赢家也矜贵地收拢到自己桌前,气氛一时间很是火热。
值班的服务生来敲了敲门,说有客人来访。
他们根本就没有喊无关紧要的人来聚会,到底是谁能追到这里来?祁京墨烦躁地摆摆手就要赶人。
晏淮央也随意地瞥了一眼监控镜头,心里一颤,他当然认得那双水墨画一般清隽的眉眼是席铮的。
但,同样的监控室夹角,同样的一双眼睛曾经在他的记忆里出现了不止一次。
原本是忘了的,几个月前祁京墨逼问他身份的时候不是搞了个中度催眠嘛,很多被深埋在记忆深处的不怎么重要的碎片被唤醒了。
晏淮央有些介意,“席铮以前来找过咱们吗?”
“有过几次吧。”魏凛记性很好,他没怎么想就知道答案了。
“那我怎么不记得以前跟他一起玩过?”
魏凛笑了笑,神色间也有些怀念。
“您大少爷不让他来啊。你连是谁都没看,就轻飘飘一句人满了,不用再加了,他就知情识趣地离开了。“
晏淮央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情绪,有些复杂。原来他真的来找过我很多次啊。
席铮也是顶级豪门圈子里的人物,我不让他来,他就那么听话不进来了?这里虽然是私人会所但是管得并不严,只要有自己人带着,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的。
上流圈层无数双眼睛盯着呢,那人每次原路返回的时候不觉得没面子吗?
从清晰度很高的监控镜头望过去,席铮手里是有一束花的,像是白色芍药。他好像从来不会空着手来见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年轻了几岁的席铮每次也是带着礼物来的,但是晏淮央从来没有关心过那是什么。
见室内有些沉默,值班经理忐忑地问道,“那我把那位先生请走?”
晏淮央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算了,放进来吧。每次都撵走好像是咱们怕了他一样。”
门口的席总裁依旧那么端庄优雅,但他默默地数着时间,他很确定自家的混账男友就在里面花天酒地。
他现在跟当年没名没份的边缘人物可不一样了,再超过十分钟不开门,他就会喊自家保镖来把这里炸开。
第74章第74章咱俩这是谈着没?问你话呢……
“宝贝,我要开始读秒了啊。十秒之后再不开门我就会让人把这扇破门给撞开,到时候不要吓到你。”
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仰着头逼视着那一枚小小的监控镜头,浓墨重彩的眉眼充满了压迫感。他怀里的鲜花娇艳欲滴,俨然是一副电影里西装暴徒的即视感。
他的话音冰冷,紧锁的眉头却不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相反,席铮介意极了。
年少时候那些晦涩难明的暗恋心事就算了,如今时过境迁,他俩滚床单都滚了好几次了,小混蛋居然还装模作样的跟自己避嫌?
这个人兀自在那里放着冷气,直到角落里传来弱弱的一声:“先生,您请跟我来。”
可怜的服务生看都不看敢这个大人物,窝窝囊囊地憋出来一句:“我都杵在这好一会儿了,您说您跟这扇门过不去干什么,修一次很贵的。”
席铮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办法,他被晏淮央渣习惯了,一时间还有点不太适应正牌男友应有的待遇。
这就是明恋的滋味吗?有点上瘾。
这个男人走进来的时候,室内都有一瞬间的死寂。牌桌前的几个纨绔少爷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交流着。
祁京墨:这人来干嘛的?
魏凛挑了挑眉,示意他看那束花。还能是来干嘛的,追你兄弟的呗。
祁京墨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顶着几道暗含敌意的视线,席铮迈着大长腿缓缓走向了他的心上人。他挪一步,晏淮央的视线就跟着他走一步,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眸里难得的带上了些探究和好奇,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虽然小男友还是懵懵懂懂的,但是席铮大概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他不想戳穿。
就像你领回家了一只戒备心很强的猫咪,自认为怎么都养不熟了,也早就接受了他冷淡的性情,但是忽然有一天,猫咪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瓜撞了你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跑开了。
这种时候一定不能过于热情,会吓跑的。
所以他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晏晏,你面前的筹码怎么和别人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