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他扶起躺在地上的人,手臂勾在她腿弯,将人横抱起,抱回沙发,把散落的西装外套重新裹在她身上,又温声问,“还好吗。”
听到他的声音,辨认出那雪松味,林汐音迷迷糊糊抱紧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醉的有些没办法思考:“你好香啊……”
裴清宴额角跳起来,他看向勉强还趴在矮桌上晃酒杯的人,问:“为什么给她喝酒。”
许听言哭过两遭,嗓子有些哑:“嫂子自己要喝的啊,跟我没关系……”
裴清宴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又拨出那个电话。
许砚知接起来,笑问:“刚走两分钟,怎么,后悔了?”
“来三楼休息室。”
“干什么。”
“挂了。”裴清宴毫无耐心再解释,挂掉电话,又抬起怀里人的下巴,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汐音挣开他的手,重新贴回他胸前,蹭了好一会儿才回应:“没有,我很舒服的。”
“……”裴清宴一手抱着她,一手摁过额角,头痛间许砚知推开休息室大门,声音懒懒飘进来:“怎么了。”
人来了,裴清宴将林汐音环在他腰间的两条手臂轻轻抽出,挂在脖后,弯腰将她横抱起来。
他往外走,冲着走进来的许砚知说:“小言交给你了。”
许砚知瞥了一眼那酒鬼,额角也痛:“你们不是住一个小区吗,你送她。”
裴清宴讲道理:“人是你叫来的。”
推来推去,许听言还有一丝意识,心烦地骂道:“我自己回去!用不着你们送我!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许砚知被吓一跳:“她发什么疯?”
裴清宴随口道:“失恋了。”
许砚知又惊:“什么时候恋的。”
裴清宴失去耐心,往门口走,丢下两个字:“单恋。”
……
回去的路上林汐音一直昏昏欲睡,裴清宴时刻注意观察她的状况,一分钟都难以移开视线。
把人抱回家,在沙发上放好,她一直乖得很,直到他站起身要离开,她感应般睁开眼,伸手拽住他衣角,急道:“你要去哪里啊。”
裴清宴一顿,握住她的指尖,柔声安慰:“我不去哪里,渴不渴,倒点水给你喝好吗。”
林汐音下意识摇头,是内心怕他离开,意识慢一步灌进脑海,她又小声说:“有一点渴……”
裴清宴单膝蹲下来,视线跟侧躺在沙发上的她平齐,很耐心地哄:“那我去倒一点水回来,好吗。”
林汐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迟缓地坐起身,摇头,还是重复:“你别走。”
裴清宴轻叹口气,起身,在她边上坐下,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抱好,声音无限放柔。
“我不走。”他掌心覆在她脑后,轻轻地揉,“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林汐音醉的迷糊,思考和反应都很慢,她逐字去理解他的话,每次都要好一会儿才能答复。
她点点头,借着侧坐在他腿上的姿势,趴去他颈间。
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她慢吞吞道:“小言今晚的话,让我很难过……”
裴清宴问:“她说了什么。”
林汐音想了想,不完全想的起来,只能记得大概意思,靠自己的理解又润色。
“她说……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裴清宴身形一僵。
“她还说……”林汐音晕的厉害,开了个头又顿住。
裴清宴感受到头痛,紧紧闭了下眼,才忍住几分。
他再开口,声音有些哑:“还说了什么。”
“还说……”想起来了,原话是,“——不爱的人最会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