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见到那过路的老乞丐身上有些个碎银子,立刻就动了杀心。
真是该死。越想越觉着燥,昭睿踹在他身上的脚踩的更重了些。
“他自己行这般勾当,定是不敢报官的。”
“找人简单处理一下,死不了,顶多残一点,把他丢在这山野处,也算是给他个教训。”邱连山附耳在昭睿身边说到。
“邱叔,我看那老乞丐被他打得不轻,我们可否捎上一程。”
“等到了落脚点寻个医馆儿,给他治治,也算是行善了。”
昭睿示意商队的兄弟去抬起那两鬓斑白的老乞丐。
“都没问题,小家主,剩下的我来处理,您先回去。”
邱连山一掌拍在那匪贼颈后。待人晕过去,他撕下些布料,简单缠住伤口,让几个兄弟把他抬到路边,易被发现的草堆里就此了事。
他一边收拾一边转念想起刚才的场面。
小家主这般狠戾阴冷的行事风格,可是远远胜过了两位家主。
生意场,虽说是需要这般果断不掺杂私情,但这对小家主自己,却不知是祸是福。
风波,就此了了,昭睿坐回到马背上,看着手里的飞刀,雕刻的苹果被血痕染红。
突然让自己想起了阿父送的那把匕首,那把雕花的,削铁如泥的匕首。
这些狗彘不若的阿臢货,太平年间尚且干这些鸡鸣狗盗之事,若是战乱,怕已经为了万贯家财对敌军城门大开了。杀一个算一个。此恨无穷,再难消解。
昭睿身上的戾气太重,她没再回过马车,只是和黑宝安静的走在路上。
安置好了落脚之处,那老乞丐被人送到医馆儿,这两三日的颠簸才算是有了休憩的时间。
“可算是能好好休息些时日喽。”疲惫感随着事情落定才慢慢涌现上来。
她打开客栈的窗户,一面伸着懒腰,一面儿打起了哈欠儿。丝毫未有察觉门口正在踌躇之人。
不言那副样子,让春江看见捂嘴偷笑起来,他也不吭声就来回踱步,地板都要踏破了。
“春江,快与我倒些水来。”
屋中人一语惊醒了那小道士。转头就欲落跑。
却被人塞上一个茶盏。
一抬头,春江正朝着他眨眼示意。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硬着头皮,端着茶盏,进到屋子里。
春江拉着知夏,躲在一旁偷看。
“你,为何要放不言师傅进去?”
知夏再是迟钝也察觉了这几日,小姐和不言师傅的关系出了问题。
一个想问,一个想逃,她想不明白,也不愿随意揣度。
“小姐的朋友不多,我也是见那不言师傅是真心待之,若总是这般推来推去,人心再热也会凉,到那个时候,两人再想破冰,可就难了。”
“再说了,同路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还指望他能给小姐解闷儿呢。”
春江撇着小嘴,眼睛紧紧的盯着屋子里的一举一动,知夏执着的拉着她离开。
昭睿没察觉来的人不是自己日常里服饰的小侍女
就站在窗子前朝着背后伸手要水吃。
不言举着茶盏放在她的手上。猛吸了一口气,声音如雷贯耳。
“对不起。”
天啊,春江变成男人了?
昭睿拿到的茶盏被自己吓得一把打翻,她赶忙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