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扯耳朵,和鬼丑道:“别喊大人,叫老板。”
鬼丑从善如流,再鞠一躬。
“我相信老板。”
贞穹挠脸。
视线重新投向屏幕,心想你老板并不是很自信。
此时屏幕画面发生变动。
有一手执长钺的年轻妇人自左方入画,一步一步走向锥形木台。
她步履沉稳,每走一步,场上的议论声就小上一些。
随着她的动作,镜头拉远。
贞穹才发现,锥形木台四周还围了四个独立的条形木台。
四个条形木台上之物都各不一样。
左方,木台上站着四个人。
一左一右两人分别在肩上扛着不只是什么动物的角制作的号角,号角后方立着两个人,他们握着号角,随时准备吹响。
右方,一左一右分别陈放着编钟,和铜磬。每架乐器前都站着准备演奏的。
而前方和后方,队列整齐站着一群人。
男人一个方阵,女人一个方阵。
而手执长钺的年轻妇人,行至左方的木台上,她转过身,环视一周,没有说话。
那铜钺看着不轻,她却动作流畅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后,单手举了起来。
单单只这么一个动作,广场上所有的讲话声停止了,三三两两站着的官员们各归各位,站得整齐。
就连卫兵们,似乎连脊背都在这一刻挺直了一些。
全场寂静。
木台上的号角响起,浑厚的声音庄严肃穆,似乎能引得天上的云彩都颤动。
伴随着号角声响,画面左方一位身着白色繁复袍服的年轻女子入画。
她头戴小冠,手捧玉盘,盘中放着几块有着刻痕的骨头。
贞穹猜测,这女子,大约就是一直和她沟通的贞人十九?
她猜得没错,这踏着号角声向前的女子正是十九。
祭祀场上,十九每一口呼吸都十分绵长。
右手上的烧伤并没有能痊愈,反倒由于起泡后破裂显得皮开肉绽。
未愈合的伤口分泌出半透明的粘液,粘连着这套新做的大贞人袍子最里层,扯得她每个动作都疼。
除开额头上密密细汗少许透露出她些许真实情况外,其他的并看不出分毫不妥。
手上的玉盘她端得又紧又稳。
实际上,她也没有心思在意手上这点小伤。
不止因为这是第一次,她的一举一动都处在万众瞩目之中。
更重要的是,她即将再一次,听到神明的诉说。
百官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