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年将柳条对齐,“主人稍等。”
在南钰冰的注视下,飞年很快编了一个能戴到头上的草环出来,而他的视线也已完全被草环吸引住。
“主人要不要试试?”飞年问。
南钰冰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上前微微垂下头,期待道:“要!快给我戴上。”
草环刚戴到头上,南钰冰就激动地用手去摸,抬眼向上看,可惜只能看见柳叶。他左右摇晃了一下脑袋,一段没有缠紧的柳条就垂在了眼前。
飞年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些粗糙,只供解闷消遣。”
“不粗糙,”南钰冰说着将垂下来的那段凭感觉别到了头上,“我太喜欢了,我要一直戴着。”
看着南钰冰开心的样子,飞年还在暗暗后悔没有早些想到这些来解闷。
“您喜欢就好。”飞年道。
南钰冰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东西,他转身走到同一棵柳树边,踮脚又折下了一枝柳条,然后轻轻将柳叶摘掉并分成两段。
细细的柳条被绕着手指交错缠绕一圈,仿佛真有了花纹一般。
“手给我。”南钰冰拿起一个柳条圈。
飞年不知所以地伸出了右手,然后被南钰冰翻转成手背朝上,那个柳条编的圈圈就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面。
“来,你也给我戴上。”南钰冰把另一个圈圈放在了飞年手中。
虽然不知道具体含义,飞年只以为是扳指什么的,也轻轻将柳条圈套上了南钰冰的无名指上,然后他听见了——
“我愿意。”南钰冰笑着说。如愿以偿地看见了飞年疑惑的表情。
飞年眨眨眼睛,还是问道:“什么?”
“我愿意啊——”南钰冰与面前人十指交扣,用另一只手指着两人无名指上面的柳条圈圈说:“在我的家乡,互相给对方的无名指戴上戒指就意味着——我愿意嫁给你。”最后六个字,是他附在飞年耳边说的。
“!”飞年闻言瞪大了眼睛,耳朵刷一下就红了,他实在没有想到主人会突然说到这个事情,他后退一步,顿了片刻道:“……反了。”
南钰冰也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飞年的意思,笑了两声道:“都是一样的。”他又指着两人无名指的圈圈,认真道:“好好存着,不能丢掉。”
“是,飞年不会弄丢的。”南飞年郑重道。
南钰冰看着柳条圈轻抿了一下嘴,心里想着日后要给飞年换个真的。
一上午便这样度过,南钰冰倒真的一直戴着飞年编的柳环,每逢人问,便很是骄傲地说飞年手巧,搞得飞年很是不好意思。
到了中午,几个大夫按时回帐篷用午饭。
“好消息!好消息啊!”孙大夫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进了帐篷,似是一路跑回来的。
“怎么了,孙大夫?”季灵问。
孙大夫缓了两口气,激动道:“我看见旁边帐篷的士兵在收拾行装,这不就是说仗要打完了,我们都能回去了嘛!”
“果真如此吗?”陈大夫闻言起身。
孙大夫点点头,“我亲眼所见,应该不会看错。”
“若真是如此,确实是好消息。”用过午饭后一直靠在一边闭目养神的魏大夫睁开了眼睛。
南钰冰和飞年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若是天黑时,飞年能去查探一番,可惜现下只能暂信一点孙大夫的话。
于是几个大夫就这样一直等到了日落。
“孙兄,你是不是看错了?”陈大夫用胳膊碰了一下孙大夫,“怎么还没有消息?”
等了一下午都毫无音讯,孙大夫此时也不如之前坚定,“真的像是在收拾行装,我应该……我应该没看错。”这时帐篷被掀开,孙大夫便问道:“季大夫、南大夫,还有小兄弟,你们从外面回来,有没有看见什么?”
季灵疑惑,“孙大夫所说何事?”
“就是收拾行李的。”孙大夫解释道。
季灵看了一眼南钰冰,“我和二位南公子去的是另一个方向,不曾看见。”
“正是。”南钰冰也如此说。下午季灵邀他出帐聊天以消遣,三人便到僻静之处闲谈,果不出南钰冰所料,季灵想通过他得一条拜访玄生阁的渠道。南钰冰没有立刻答应,只说自己久不归阁,但是近日会有阁中其他人到来,让季灵不如等那人来后便能一起回去。其实南钰冰口中的“其他人”就是大哥南钰泽,这种事务,还是交与大哥处理最为合适——咳咳,自然不是他偷懒。
孙大夫拍了拍大腿,开始了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