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我就算了,哼。”锦兰抱起手臂道。
南钰泽看着二人从身侧走过,摇摇头道:“锦兰,要配的药好了没有?”
锦兰轻笑:“看来钰泽哥还要再替人看半天医馆了。”
飞年到屋中便要替南钰冰更衣,却被南钰冰拉住坐下。
“别忙了,先坐下歇歇,等一会洗完了我可要大睡一觉。”南钰冰伸了伸胳膊。
“飞年不累。”南飞年自然地伸手为南钰冰捏起了肩膀,然后好奇地问:“主人刚刚说的单独的奖赏……是什么?”
南钰冰眨眨眼睛,他还不想将这事告诉飞年,毕竟这种在“领证”的大事之前,总要有个“求婚”的仪式吧,而他和飞年刚从军营回来,他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见南钰冰片刻没有说出内容,飞年有些失落道:“没事,您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不是……我……”南钰冰结结巴巴试图解释。
“真的没事的,主人……”南飞年道。最后两个字的声音却小了许多。
就是这声音渐小的两个字,听在南钰冰耳朵里面竟然有些扎……若是现在就说出来,等他准备好仪式“求婚”时便失了神秘感,可若是不说,又教飞年心中不舒服,若是随口说一个……那简直傻子都知道是编的。
这让南钰冰陷入纠结。见飞年起身,他忙拉住人的袖口,“你去哪儿?”
“飞年去给您打热水来。”南飞年垂目道。
南钰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只好松开手道:“好。”
于是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人继续纠结。
这一等竟要比平日长上许多。
南钰冰心里暗叫不妙,哪里还有什么纠结,想飞年一定又要多想,忙起身准备去寻。
就在此时门开了,飞年与阿福两个人将装着大半水的浴桶抬了进来。
阿福左右看看,自知多余,便点点头立刻跑掉了。
飞年则到南钰冰身前,轻声道:“主人,沐浴吧。”
看见人进屋的那一刻南钰冰已然决定将实情告知飞年,一是因为既然他和飞年已经私定了终身,必不可对他有所隐。二是——这人眉目又低顺下来,还有些慌张地躲避他的视线,可怜巴巴的,连整个人身上的颜色似乎都要褪去一些,南钰冰心疼得不行,拉住飞年的手,轻轻道:
“我向常将军请的是县令大人的指婚。”
然而南钰冰却没有从飞年的反应中看出什么惊讶的情绪……难道……
“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南钰冰问。
飞年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目光,点点头道:“是。”
是啊,当时飞年就在帅帐门口,他听力又好,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南钰冰后悔极了,自己在军营里没对他说,回来后又吞吞吐吐,岂不叫人多想,忙认错道:“对不起,我没想要瞒你的。”
可是道歉似乎起了反作用,南钰冰握着的那两只手竟然开始有些颤抖,等飞年再抬起头时,他看见的是一双微微噙泪的眼睛。
“是谁……”那人似乎在确认。
南钰冰拭去飞年眼角的泪,忙把人抱在怀里,哄道:“当然是你,要和你结契,哪里还有别人?我没和你说,是想有个仪式……要是提前告诉你,那就没神秘感了。”
听见“结契”两个字,飞年安稳了下来,其实并非他不信任主人,只是事情的发展略微偏离他的预想,他只是有些害怕。
“仪式?”南飞年疑惑道。
“是啊,就是……求婚仪式,领证……我们那边结契之前要做的。”南飞年双手比划着,但还是没解释出来,看飞年还是一脸疑惑,他突然想到:“昨天那个圈圈你还留着吗?”
飞年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从袖口拿出了那个已经有点氧化发黄的柳条圈。
南钰冰接过柳条圈,退后半步,单膝跪地,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出其他话,飞年就一脸惊恐地跪下了。
“主人不可!”
“听话,你先起来,这个仪式就是这样的。”南钰冰解释道。
南飞年有些不自然地站了起来,主人对他下跪这种事,还是不能适应。
“咳咳,”南钰冰清了清嗓子,捧着那枚柳条圈,郑重道:“亲爱的南飞年公子,你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吗?”
他满眼的爱意,看得飞年又惊疑又心神荡漾,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