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阿宁小声嘀咕了一句。
“大晚上的,阿宁师妹不睡觉,是赏月来了?”
身后忽地响起一道清亮男声。
她猛地拔出剑,剑尖对准来人。
待看清身后的人是谁时,卫阿宁白了他一眼,十分无语:“你大晚上不睡觉,也是来赏月的?”
谢溯雪寻了个空地,随意坐在屋顶的飞檐上,笑吟吟地瞧她:“唔……你猜?”
坐于飞檐之上的少年气定神闲,甚至还有心思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招呼她往那处坐。
“你猜我猜不猜呢?”
收剑回鞘,卫阿宁顺势在他身边坐下,好奇地看着他问:“所以你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还真不信这家伙是单纯来赏月的,更何况现在月亮都被云层给盖住了。
谢溯雪看着她,随口应道:“来看戏,算不算?”
看戏?
这大晚上的,哪来的戏,要看戏也是去戏班子里看吧。
卫阿宁嘴角一抽。
只是这话说得,确实很符合他一贯的奇怪作风。
弯月高悬,万籁俱寂,唯余身侧这风声猎猎。
耐心等了好一会儿,卫阿宁也没见到他口中所说的戏是什么,眼睛反而还被这夜风给吹得无比干涩。
她合上眼,双手刮了几下眼眶,而后再睁眼去瞧。
却在触及到不远处的芦花荡时忽然一怔。
熟悉的一道紫衣身影,背上还扛着个麻袋,里头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一般。
粗粗看这身形,好似是白天见过的唐秋月。
卫阿宁霎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道:“她怎么真的来偷爹了?!”
晚饭时唐门的人便来到越尘客栈,她还听到薛青怜嘱咐过兹事体大,唐秋月不可轻易妄动,对方也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这位唐姑娘的胆子真大,居然敢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偷爹。
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偷成功了。
是该说唐秋月的手段过于高明,还是大家的警惕心太低了点。
“阿宁师妹这次的反应怎么变慢了。”
谢溯雪施施然挺直腰背,手指着逐渐跑远的背影,凑近道:“你难道没发现,那个人的身材,有些过于高大了吗?”
啊?
闻言,卫阿宁掀起眼帘,眼睛追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重新认真观察起那位‘唐秋月’。
诚如他所言,在芦花荡狂奔的那位紫衣人身高约摸二十几尺,肩上扛着的麻袋都没能超过紫衣人的腰。
不是唐秋月的话,那就是……
“魔??!”
卫阿宁惊讶至极。
越尘客栈这般多修士,这魔是怎么敢来偷。人的。
难道白日里,那位大髯壮汉说的话,是真的?
唐箐确实与魔族勾结,因为分赃不均的缘故起了矛盾。
她默了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溯雪看她的眼神中带上几分疑惑,张嘴问道:“你怎么会觉得是魔呢?”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