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阿宁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谢溯雪,“这便是你要带我来看的热闹?”
来前她还不知是什么,但唐箐这么一出操作下来。
莫名让她想到那个大髯壮汉所说的话。
唐箐前辈,应该是被别人误会活物炼傀了吧?
不然一个风评极好、高风亮节前辈,怎么会被逼到要以死明志的地步。
唐门的族规家法也太不近人情了点。
谢溯雪看着她道:“不是你想来看吗。”
堂内因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卦,忽而变得乱糟糟的,众人手忙脚乱将倒在血泊中的唐箐扶起。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卫阿宁有些不忍地收回视线,黛眉蹙起,“其实唐箐前辈是被冤枉的呢?”
纵观合欢宗的那起魔气事件,唐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受害者的身份。
而且还是受害程度最大的那位。
盯着她的侧脸半晌,谢溯雪移开目光,并不多言。
人族总会时不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同情心。
这样的同理心,他也要学吗?
思及此,谢溯雪偏头,轻勾唇角:“阿宁师妹,想不想来打个赌?”
他语调懒散,仿佛只是随口提出的建议,尾音轻飘飘落在她耳侧。
卫阿宁顿时来了精神,悄声问道:“可以啊,赌什么?”
她今日就来当一波赛博赌。狗,看谁怕谁。
“就赌……”
谢溯雪倾身看她,垂首低眉:“你口中这位高风亮节的前辈,究竟是不是无辜之人。”
丝丝缕缕干净冷香拂面而过,卫阿宁顿了顿,忽而一笑:“可以啊,那赌约是什么?”
“赢了,教学之事一笔勾销,我还把剩下半阙玉佩给你。”
谢溯雪道:“若输了,一辈子都要留在我身边,为我答疑解惑,如何?”
*
“砰”的一声脆响。
惊散落在窗棂上的雀鸟。
很是少见的,小纸人气得狠砸一下桌面:“我说怎么一直融合不了数据呢!”
它还以为是自己的主脑出现了什么问题,原来谢溯雪给她们的,根本不是完整的基石碎片,竟然是基石碎片的碎片。
难怪那玉佩内环不知为何缺失一块,当初还真被宿主给说中了……
相比纸人一脸义愤填膺,卫阿宁则显得格外平静。
“你这个年纪,怎么还坐得住的。”
纸人狐疑地看着她:“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又有什么用。”
卫阿宁徐徐吹开茶水上面漂着的碎叶,慢慢饮了一口,“着急又不能从他手上拿回另外半块碎片的碎片。”
虽然那天听完谢溯雪的话,自己险些又要给他一巴掌,但她还是很好脾气地忍住了。
“说的也是。”
纸人抚平揉得皱巴巴的手掌:“那你想想,该怎么办。”
卫阿宁杏眸微弯,朝它歪了歪头:“不知道呢小纸,要不你帮我想个办法?”
她已经从一开始的气急败坏,转换成如今的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