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被什么绊住了?
卫阿宁蜷缩在角落中,搂紧双臂。
霎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唯有永恒不断的狂乱嘶喊,同令人战栗得快要撕裂灵魂的冤魂呓语。
连脑仁都要被翻搅出来,七窍生疼。
艰难掀起眼帘,卫阿宁又往洞口看了眼。
说曹操,曹操到。
似曾相识的一道月白身影自远处赶来。
一柄长剑自薛青怜手上出鞘。
霎时间,便有凌冽剑气袭来,直直钉在谢棠溪能动的手脚之处。
轻盈剑锋破坚摧刚,斩开所有邪祟。
“这里交给我。”
薛青怜道:“你去照看宁宁。”
“好。”
几乎是同一时间,谢溯雪松开对谢棠溪的挟制。
他毫不恋战地后退,飞身将半昏迷的卫阿宁护在怀中。
萦绕在鼻尖的血气稍纵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梅香,连原本喧嚣的嘶哑呓语都得到了平息。
卫阿宁心下轻颤。
她躺在他怀中,勉强睁开眼,有些不解:“小谢师兄……?”
拥着她的手止不住发颤,谢溯雪道:“我在的,在的。”
“师姐来了吗?”
视线掠过那厢兵荒马乱的众人,谢溯雪点头:“……来了的。”
“咳——”
喉间腥甜再也忍不住,卫阿宁咳出几点血渍,“那,那就好。”
紧绷的精神陡然放松,她心下一松,只感觉眼前晕晕沉沉的,想睡觉。
“别睡过去,宁宁。”
“别睡。”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水滴落在脸颊上,发出微不可察的啪嗒声。
下雨了吗?
还是别的?
只不过此时也无暇想到别的原因,卫阿宁勉强打起精神,伸手去够谢溯雪的脸,“我没睡呢,没事的,我一点事情都没——”
只是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她眼前一黑,晕眩感袭来。
眼前色彩重新恢复黑白之际,谢溯雪眸中红雾翻滚,拥紧了她:“宁宁,宁宁……”
脑海中忽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能重新见识世界,难道是以卫阿宁的生命力为代价?
谢溯雪从未忘记自己最初接近她的缘故。
皆因只要同她在一起,眼中景致就会成为彩色。
他好奇这般变化的原因,遂一直呆在她身边,暗自求证。
但随着卫阿宁每一次的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