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抬头就看见他师父撑着肩膀靠在车门旁。
他目光定了下,伸手把他师父的手里的照片接过来。
“按经验,先查了近两年的,查出来几个不能确定是同一个人,但应该是同一个品种。”
白榆把手里的屏幕转向对方,“师父,河边那个,不是凶手吗?”
手里的照片清晰展示着河边尸体的模样。
白榆很容易就想到这很可能就是仓库尸体凶手。
宋清城一手托着电脑极快翻阅着几张文件,欣慰地看了两眼白榆才继续讲,“有很大可能是,但……”
他把电脑还到白榆手里。
“也有极大可能不是。”
“为什么?”白榆愣了愣。
“看这,”宋清城指尖在照片上一点,“他的指甲很整齐是没错,但你看他的袜子。”
袜子?
白榆定睛去看。
“——这是,两只不同的袜子!”
他惊讶出声。
那两只袜子颜色没有任何区别,就连花纹都相差无几,唯一区别就在于一个是细条纹在上,一个是粗圆条纹镶边。
不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相似到这种程度,穿错的概率本身也不小。
但就是这么一点,会让宋清城觉得大有蹊跷。
一个连尸体上的保鲜膜都缠得整整齐齐的凶手,会拿错袜子吗?
或许是替罪羊。
即便不抱太大希望想继续瓮中捉鳖守三天,取证也不用顾及着保护现场。
这座仓库太偏了,里面大大咧咧挂着尸体,可没人相信来这的人会是无缘无故走进来的。
跟着清河村警察把现场情况大体了解清楚,宋清城让十七和蓉蓉留在现场仓库守着,带着白榆回了警局。
进门就是扑面的凉气。
警局的空调终于修好了。
两人和前台打了声招呼,刚要抬脚往里走,前台欲言又止给宋清城使了个眼色。
跟在后面的白榆看见自己师父的尾巴卷了卷。
他低头和前台相视一笑,转转眼珠,想起什么似的,步伐一转,往右边一指“师父我去餐厅吃个饭啊,肚子要瘪了。”
宋清城故作镇定往办公室走,刚一推开三队办公室的门,他就看见玻璃门后面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扯扯自己的耳朵尖,整整耳朵上的助听器。
路过白榆办公桌的时候,他把自己怀里的资料放下。
“青哥……”他嗫嚅着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
一则短信把人打发确实是自己不对,宋清城探着身子进门的样子被西装男人尽收眼底。
眼底不由自主流露出笑意,宋青柏拍拍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