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也可能是“n代”,精英主义的效率导向,他们从年纪很小时就被划分为两类。
一类表现出天赋或是能力,未来给予的培养目标是公司管理人、企业继承人,而另一类则是从小就被宣判“不合格”的“二代”,早在青少年时期他们就失去公司决定权,靠着股份或者其他资产,衣食无忧可以保证,但总归在圈子里不算是最中心的角色。
握着实权的继承人,才是社交圈里最瞩目的对象。他们自发形成一般继承人很难进去的小圈子。
往往这样的继承人,在介绍的时候更喜欢拿出职务。
没人喜欢被当作没能力的一般继承人。
宋青柏显然也知道这个问题。
也难说,“继承人”的介绍或许只是关驹在面对陌生人时的客套。
是他们草木皆兵也说不定。
只是一个小插曲,饭桌上的三人虽然各有各的心事,还是没能抵抗住佳肴美馔的魅力,消弭没几分钟的聊天声重又响起。
涓涓流水绕过假山、穿过竹林,沿着挂满字画的墙,从三人桌边流过。
第二天。
例行的洗衣日,今天独自在家的纽贝,正坐在板凳上。
他扯过一旁满满的衣篓,拿起最上面的衣服,手肘一弯,开始掏兜。
大多都是没用完的卫生纸,纽贝松手将卫生纸放到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盒子中。
直到指尖摸到和卫生纸截然不同的材质。
一张揉皱的便笺纸。
咖啡店那天晚上他本打算回家就和宋青柏坦诚讲明自己在书本中的发现。
后来因为那场混乱,再加上夜里的梦,这件事就被他抛之脑后。
到现在还没能和宋青柏讲出口。
指尖摩挲着这张被折得四四方方的便笺纸。
那张脸上的表情不甚明晰。
便笺纸被展平,细细压整齐,指尖用力到微微泛红。
巴掌大的便笺纸被留在暖木色的茶几上。
“这是什么?”让另一位同居人轻而易举就能发现。
“Charon”
宋青柏轻念出声。
陌生的词汇、陌生的发音、陌生的东西,让他想到过去纽贝的警察工作内容。
他不由得带了几分急迫,眼神逡巡站直身子,转身视线落在刚从书房里出来的人身上。
“我在书里发现的。”
穿着短裤的纽贝抱着那本紫色封面的书走过来。
每一步都好像走在宋青柏心尖上,让他隐隐有种谎言摇摇欲坠的惊慌感。
不停安慰自己的宋青柏尽可能保持平静去看那本书。
书他没什么印象,当时随手翻两下没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才留在架子上。
不会这里面有什么——
“这是什么你知道吗?”
纽贝低低问道。
他从书本前抬头,宋青柏才注意到这张脸上眼尾的淡红。
原来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似乎这两天,纽贝的眼尾总是红红的,因为纽贝提问放下心来的宋青柏指肚摸上那抹红,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你之前感兴趣写的。”
这句话严格意义上不是假话,他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很有可能是过去案件相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