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书柏眨眼,“不是说好,晚上要给我按摩吗?”
陆葭颔首:“好。”
“对了,盛小姐,你怎么会和我们一起过来?”
看了眼摆弄手机的盛书柏,陆葭后知后觉问她,“这次不是版画的展览吗?”
手机被单手虚握着,修长指节抵着瓷白的边框,盛书柏淡声道:“是家里的缘故,今年又刚好办在z城,难免有抹不开的邀请,比你们早到半天。”
起初她并不打算来这一趟,但得知家里几位长辈都没空出面。
既然不用遇见,主办方之一又是世交长辈,再三打来电话。盛书柏想不来也得来这一趟,权当是带一带同院学生。
虽说她对旁人没什么兴趣,但对陆葭倒是可以关照一二。
陆葭哦了声,不再追问。
她是知道盛书柏的家庭情况的。
压根不需要陆葭刻意去搜。进入c大版画专业之后,综合媒介表现的这门课上,听任课老师顺口介绍,她经常会看见盛书柏家中几位长辈的作品。
名字一对上号,陆葭才发现早在本科,就已经赏析过这些名家的许多作品。
只是清楚女人对家庭方面有多么避之不谈,她也就从没提过。
“好了,这个不重要。”
盛书柏捋了下散在身前的发丝,对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照了照,又道:“借一下浴室镜子,我补个妆。”
陆葭点头:“好。”
浴室侧边的墙面是磨砂玻璃,不过她一进门就已经将遮挡的拉帘放下来。此时余光不经意扫过去,什么也看不见。
三下五除二将东西归置得差不多,陆葭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
晚上七点,她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刚想问盛书柏要不要一起出去,却听见又是三道敲门声。
“容…容导,您没和师姐去餐厅吗?”
握在门把手上的指尖紧了紧,陆葭不动声色将门敞开的幅度关小了几分。
方才下车的时候,她还听见施师姐在身后和容导聊天,商量待会要去吃什么。
“刚回房放了行李箱,顺便先把资料拿给你。”
容亦并未觉察,语气寻常:“这里的几份资料都和展览有关,今晚和明天空闲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好,谢谢老师。”
陆葭接过一沓文件夹,才要关门,却听见身侧的浴室里传来水声。
容亦诧异:“你不是定的大床房吗,怎么还有别人?”
陆葭呼吸顿了一拍。
好巧不巧,女人声音也悠悠飘出来:“小陆妹妹,麻烦帮我拿一下包里的口红,不小心蹭花了。”
像是怕陆葭分不清似的,盛书柏又特意补充一句:
“你上次夸过好看的那只,哑光正红色。”
面前导师脸色冷得像冰块。
陆葭心虚,默默往后挪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