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扎营休息的间隙,范增与刘元、韩信、项羽和虞姬碰了头。
“哟,怎么不直接去都城啊?是怕你去了以后政令没有人听吗?”范增现在见谁怼谁,嘴巴和淬了毒一样,“身为大汉的长公主,刘元,你就这点本事吗?”
接着,他又转头开始怼项羽:“这不是不肯过江东的西楚霸王项羽吗?怎么,现在你倒是有脸面回楚国了,现在也不怕父老乡亲看不起你了吗?”
最后,范增怼韩信的时候还不忘挑拨:“你这个怂蛋,为了些儿女情长放弃了三足鼎立的良机,怎么不打出你的楚字旗,你夫人压根没把你放在眼里!”
“来人,把他绑起来,堵住嘴,扔到树林里去。”韩信当即下了命令。
这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他们齐刷刷地拜见楚王,而后干脆利落地将范增绑了起来,还打了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
令行禁止,不外如是。
范增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悚,他察觉到了,方才那一瞬间,韩信是当真想把他丢进山里喂狼。
但韩信怎么会不顾虑刘元的意见呢?他不是最听长公主的话吗?
看见刘元无动于衷的样子,范增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想活下去过。
他乞求地看着刘元,这个在场唯一一个有可能救他的人。
而刘元则冲他挥了挥手:“范公,来生再会。”
说罢,便有人要来堵他的嘴。范增此时疯狂地扭动挣扎着,活像一条砧板上活蹦乱跳的鱼。
范增展现出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灵活。
但他左闪右躲,还是被人将一坨麻布塞进了嘴里。
“嗯嗯嗯嗯嗯嗯!!!”他疯狂摇动着自己的身体,却被那领头将军陈贺像拎小鸡仔一样,大步带了出去。
范增用尽力气忍住恶心,终于将那块麻布吐了出来。
他当即大喊:“长公主!你救救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刘元并不作声,看向韩信。
韩信露出了一抹微笑,陈贺果然是个会办事的人才。
他是真想杀范增,但也愿意给他个机会。若他不识时务,自然要杀,但若他真得顾惜自己的性命,就要拿出些诚意了。
“将人带回来。”韩信摆摆手,朝着陈贺喊了一声。
于是,不过顷刻间,灰头土脸的范增双手被绑在身后,面色赤红地被丢在了韩信、刘元身前。
见到此情此景,项羽突然就想到了曾经范增与他相处之时。
他的亚父,何曾这般狼狈?
只可惜,那时候,自己还不懂他。后来一次次放虎归山,坏了大好的局面,将这江山拱手相让了。
“你能答应我什么?”
“什么都答应。”范增连连点头,眼中满是乞求。
他知道,韩信没有就地杀了自己,一是为了不断加深他被丢在树林中的恐惧感,二则是给他最后一次求饶的机会。
就在刚刚,范增想明白了,他还没过七十岁生日,他还年轻,他不能死。
如今就在楚国,若是没有他范增,只怕刘元与韩信都难以掌控那些豪强与乡绅。
韩信作为空降的异姓王,必须快速掌控局面。他选择“行县邑”而非在都城发号施令,说明他明白实地考察比文书政治更有效。
二人直接巡行所辖郡县,一来可以熟悉各县情况、二来可以震慑旧势力。
而这两人,全无治国的才能,不过是依靠大将军的军威和长公主的声望,勉强维持控制局面罢了。
“当真什么都愿意做?我要你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发觉范增在走神,刘元又一次提醒,“或有性命之忧。”
那范增还能怎么选呢?
若是他退缩一点,只怕马上就会被丢到林子里。
“老夫不怕,我范增,什么都能做!哪怕你要我去打仗,我也别无二话!”
韩信摇了摇头,冷眼看着范增:“我对士兵还是有些要求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范增气得脸红脖子粗,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他还看不上自己这个顶级谋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