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玲玲死死抓着徐浪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红毛抹了把鼻血,喘着粗气说:“浪哥,我这就报警!”“别报!”徐浪立刻制止,眼神扫过萧玲玲惨白的脸,心想,“报了警,全村人都知道了,萧玲玲以后怎么抬头?”黄毛愣了愣,摸着脸上的伤嗫嚅道:“可……可就这么放了他们?”徐浪没说话,走到两个醉汉跟前,抬脚就往他们手腕上踩,只听“咔嚓”两声,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两个醉汉的手腕都被踩断了。“告诉王英俊,明天带着工程款来赎人,少一分钱,就等着给你们收尸。”他声音冷得像冰,“还有,把他们俩拖到工地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工人都看看,在向阳村犯浑是什么下场。”红毛和黄毛对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拖起地上的醉汉就往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萧玲玲看着徐浪的背影,眼泪还在掉,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暖着——这个男人总能在最狼狈的时候,给她遮起一片天。徐浪蹲下身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发卡,轻声说:“婶子,锁好门睡吧,明天我让芊芊过来陪你。”萧玲玲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要走,突然低声说:“徐医生……谢谢你。”徐浪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大步走出院子。夜风卷着血腥味和酸水味扑过来,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残月,眉头拧得更紧了。红毛和黄毛正把醉汉往村口拖,远远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徐浪知道,有些事不能指望警察,向阳村的安宁,得靠自己人用拳头守住。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向阳村的土路上就扬起一阵尘土。王英俊开着他那辆半旧的皮卡,一路鸣着喇叭往村里赶,车斗里塞满了纸箱,晃得厉害。他是凌晨接到电话的,听说手下两个工人在村里犯了事,还被徐浪打断了手腕,吓得魂都飞了。这向阳村的工程能不能顺利收尾,全看徐浪的脸色,要是把这人得罪了,他以后在海边城就别想混了。皮卡车刚停在诊所门口。王英俊就跳了下来,脑门上全是汗,他一眼就看见蹲在墙根抽烟的黄毛和红毛,两人脸上带着伤,却正眉飞色舞地跟几个村民吹牛。“浪哥呢?”王英俊赶紧递烟,手指还在哆嗦。红毛斜眼看他,没接烟:“浪哥在里面给人看病呢。”他鼻子上的伤还贴着纱布,说话有点漏风,却难掩得意。王英俊只好陪着笑,从车斗里搬下箱子,有包装精致的燕窝,还有几瓶看着就贵的护肤品,堆在诊所门口像座小山。“这点东西给萧嫂子补补身子,是我管教不严,让她受惊吓了。”这时徐浪从诊所里走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药渍。“来了?”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浪哥!我该死!”王英俊“啪”地给了自己个耳光,脸上的肥肉颤了颤,“昨晚那俩畜生不是人,任凭浪哥处置!”“不必了。”徐浪往诊所台阶上坐,“人你领走,以后别再出现在向阳村。”王英俊连忙点头,又从包里掏出两条华子和两瓶茅台,塞给黄毛和红毛:“两位兄弟,昨天辛苦你们了,这点东西赔个不是。”他又摸出三个信封,“这是医药费,每人一千,不成敬意。”黄毛捏着厚厚的信封,顿时觉得脸上的伤都不疼了,眼睛瞪得溜圆:“王老板太客气了……”红毛也直搓手,把华子往兜里塞时,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眼睛都直了。有人小声议论:“乖乖,这得多少钱啊?”还有人拍着黄毛的肩膀:“行啊你小子,跟着浪哥混就是不一样!”羡慕的目光像针似的扎过来,黄毛和红毛腰杆挺得笔直,嘴角咧到了耳根。“萧嫂子呢?我想亲自给她道个歉。”王英俊搓着手,一脸讨好。“不用了。”徐浪打断他,指了指那些补品,“东西我替她收着,她需要安静。”他顿了顿,眼神冷下来,“昨天的事,烂在你自己肚子里。要是让我听见村里有半句闲言碎语,你知道后果。”王英俊心里一哆嗦,连忙保证:“浪哥放心!我就说那俩货偷东西被抓了,已经开除了,工资一分没给!”他哪敢提昨晚的龌龊事,这要是传出去,萧玲玲以后就没法在村里立足了。徐浪这才点点头,起身往诊所里走:“工程款扣五千,算给萧嫂子的补偿,剩下的,工程结束再结。”“应该的应该的!”王英俊满口答应,心里却在滴血——五千块够他买多少钢筋了?可他不敢反驳,只能陪着笑目送徐浪进门。等王英俊开车拖着那两个哼哼唧唧的工人离开,黄毛立刻把茅台塞进怀里,拉着红毛往徐才家里跑:“走!找才叔分享快乐去!”两人勾肩搭背,昨晚挨的打仿佛成了荣耀的勋章。村民们围着那堆补品啧啧称奇。有人说:“还是浪哥有本事,王老板在他面前跟孙子似的。”也有人叹气:“以前谁能想到,咱们村能有今天……”阳光照在诊所的白墙上,映着“妙手回春”的锦旗,风吹过路边的玉米地,沙沙的响声里,仿佛都透着日子变好的甜。徐浪坐在诊所里,听着外面的议论,拿起听诊器笑了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向阳村的路要修,学校要补,更重要的是,得让乡亲们抬起头来,活得有尊严。而这一切,都得一步一步来。他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药瓶,标签上的字迹被阳光晒得有些模糊,就像那些过去的苦日子,终会被新的希望慢慢覆盖。日头爬到头顶时,徐浪把王英俊送来的补品和化妆品分装在两个竹篮里,拎着往萧玲玲家走。土路被晒得滚烫,鞋底踩上去滋滋响,路边的狗尾巴草蔫头耷脑地垂着。:()兵王回村,每天扶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