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娜却没有力气也跟上去分一杯羹了。
她酿酿跄跄地走回书房,抓起被放置在桌面上的厚厚一叠信纸,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留下了眼泪。
这并不是金梅斯亲笔写的,而是她十分信任的侍卫长,司利写的。
她因为意识到这个忠诚的家伙似乎对金梅斯抱有特殊的情感,才把这个得力干将放心地派去了儿子身边。
第一封信寄来,就是艾利维斯成功破茧,并坐上皇位之后的事了。
她深深沉浸在自己失败的苦楚中,完全忘记了自己有着一个同样痛苦着的儿子。
正是因为知道金梅斯知道这件事后会多么疯狂,多么恨她,她才毅然决然地把自己锁进了地下室,不断给自己下以酷刑来铭记。
但当她终于打算重振旗鼓,忍着恶心继续饰演一个善良慷慨的姨母来获取重来的可能时,金梅斯却不见了。
莉莉安娜无比理解这一点,也觉得金梅斯不愿意见她是理所当然的,更不要说,还有这司利一如既往的,对于金梅斯生活一点一滴的记录。
她更加深信不疑,金梅斯只是在罗斯家族某个安全的驻扎地度假,和司利一起等待着她重新捧回王冠,为他佩戴上的那一天。
她看着随着时间越来越敷衍的信件,心中生出些许不安,她走出书房,重新从地上捡起那封秘信,上面书写的有关于罗斯家族的内容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么多年来,罗斯家族所做的恶事不在少数,却是政事改革中唯一屹立不倒的家族。
她回想起每个月坚持不懈地被送进信箱的茶话会邀请函,上边盛开的紫罗兰干花。
这是罗斯家族的示好。
许多年的药剂供应与血统崇拜,不是一朝一夕之间能消弭的,她质问有关于金梅斯的消息却从未有结果,却又像是不在乎会得罪她。
这一点,重新压下了她心中的不安。
她沉下心,开始重新构思,要怎么把现在已经一团糟的烂牌打出去
艾利维斯看着眼前熟睡的恬静面孔,心中的燥热却还没消下去,但还是耐着性子从被丢在地上的白袍兜里拿出了那颗总是被捏在掌心玩弄的蓝宝石。
叶随在睡梦中感受到触碰,颤抖着就是一句,“不要了”
艾利维斯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脸颊,“没弄你别乱动。”
那颗蓝宝石被用来堵住瓶口,防止内里已经满至瓶口,随时都要溢出的白浆被浪费。
艾利维斯安抚地吻了吻对方因为异样的感觉而皱起的眉头,“好好吸收”
雄虫的□□对于雌虫来说是极为有效的补品,那条极长的疤痕现在已经在一夜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了,艾利维斯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一块不再粗糙的皮肤。
那上边覆着一层清洗不掉的淡淡金色。
艾利维斯轻笑出声,在叶随实在无法忍受被动手动脚,拿枕头严严实实地蒙住了自己的头,转过身去,用背对着他,才有些不服气地鼓着脸颊离开了床边,去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他抱着手臂自顾自地打量着这个并不大的住所,除了卧室浴室,就只剩个书房了。
艾利维斯轻哼一声,心说,将军的府邸不住,偏偏跑来集体宿舍住,真是不识好歹!
他可是在那府邸里留下了很多的“惊喜”,等着叶随去发现呢!
不过事实上,大部分时候叶随都会被他强制留在皇宫过夜,在他房间隔壁的小房间蜷着身子沉入梦乡。
不过,更让他气愤的一点,也是勾引计划迟迟没有实现的主要原因,叶随总是把门紧紧地锁着!
他堂堂一个皇帝!大半夜居然会勾着身子去撬隔壁的门!好不容易撬开了结果发现不止一层?里头的门链不知道卷了几道!
虽然现在他大概知道,叶随或许是怕发情期影响到他才锁的门,但还是很生气!!!
╰_╯
他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打开书房的门。
艾利维斯倒想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吸引对方的东西,皇宫里要给他建个什么也不愿意,府邸也不愿意住
眼前的一片景象却让他傻了眼。
书架上除了满满当当的书,还放着极多他眼熟地不能再眼熟的东西。
熟悉地冒着新芽,爆盆而出的猪笼草正晃了晃叶子朝他打招呼,木质的小工艺品们被排地整整齐齐地,贝壳做的风铃被挂在窗框上,被吹地发出叮叮地响声。
他缓缓走近,书桌上摊开的书页上的标注做了一半,青绿色的银杏叶书签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