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倒灌,时既迟做出了夢中的反应。
他挣开夏繁的手,强制地破开牢笼,闯了进去。
在时永贤忽视掉他,举起鞭子朝时礼挥去的同时,他握住时永贤的胳膊,挡在时礼面前。
“父亲,”他摇头,双手都在颤抖,“不是哥的错……”
如梦中所见,鞭子越过他的身体,落到时礼身上,抽开皮肉的声响听得人胆寒。
他惊愕转身,看到时礼肋骨上新添的血痕:“哥!”
时礼还是那样笑着,气息渐弱,嘴唇发抖,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他把耳朵凑到时礼唇边,湿热的气息拂过耳廓,他听见时礼说:“既迟别怕,哥哥不疼。”
“骗子。”时既迟蹙眉看着他,嗓音微哑,一直被堵住的鼻子此刻却意外地通了气。
绽开的皮肉底下甚至能看见骨头,怎么可能不疼?
他对时礼的维护,惹怒了身后的父亲。
时永贤对他扬起鞭子,怒目圆睁:“既迟,你让开。”
“不,”时既迟伸开双臂,把时礼挡在身后,一心为兄长开脱的他有些口不择言,“是我勾引哥哥,父亲没看见吗?哥都已经喝醉了,是我抱着他的脖子,搭着他的腰,我甚至想他要是酒再不醒,我就坐上去自己——”
“你閉嘴。”时永贤听不下去,打断了他的话。
夏繁站在门外,脸上有些端不住,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说这种话。但他的反应比起时永贤,要开明得多。
时既迟头一次忤逆父亲,时礼在后面让他“听话”,他不听,仰着脖子看向时永贤,坚定道:“错是我和哥一起犯的,父亲只罚哥哥一个人,不公平。”
时永贤闻言扬起鞭子,横眉竖目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时既迟闭眼不答,他不觉得时永贤会手下留情。
时礼在他身后呛咳出血,嘴角的鲜血往下流动。哥哥看起来真的快撑不住了,气息虚弱:“长官要气,杀了我就好,既迟还小,他受不了痛。”
“哥,我三十多了,哪里还小?”
三十岁,平均年龄两百的时代,跟刚成年的年轻人算同一批。
时永贤呼吸急促,他气得要死,两兄弟倒还互相维护上了。
他指着时既迟的鼻子,像是想起什么,沉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未婚夫?”
时既迟在记者镜头前亲口承认的未婚夫,是爷爷给他塞的人,老人家满意,时永贤自然也不会阻止。
见时既迟脸色一变,他自以为能说动对方:“你这样跟哥哥搞在一起,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时既迟低头沉默许久,面颊后知后觉地满上一抹绯色。
他轻声说:“他知道。”
郁淞不仅知道,还加入过。
“你们——!”时永贤气结,握着皮鞭的手激烈抖动。捂着心口缓了缓,他扔下皮鞭,冷哼一声,被夏繁扶着离开。
第42章23“比起这些,我更怕你难过”……
刑架上的Alpha目送气急败坏的父亲离开,强撑着不倒的身子虚弱下来,被血渍模糊的眼皮阖上,头无力地向前栽去。
“哥。”时既迟扶着那人的颌骨,把时禮的脸托起来,“你撑住。”
时禮没有反应,像是任人操控的玩偶。
时既迟双手颤抖着输入密令,捆缚住Alpha的绳索随即自动解开。时禮软下身子,倒在时既迟肩头。
“哥,你醒醒,别睡……”时既迟伸手去抱住时禮的后背,却沾上对方身后的血。他的手指嵌进深深的鞭痕,时礼闷哼一声,漸愈的傷口又涌出滚烫的血。
时既迟当即松手,指尖的血液逐漸变凉、凝固。他任时礼靠在他肩膀,扭头冲獄卒喊:“进来帮我把他帶回房间。”
时永賢亲自抓进来的人,谁敢擅作主张。
獄卒面面相觑,犹豫着不肯帮忙。
“快点,”时既迟吼,时永賢既然能扔下他们自己离开,而且不更改密令,说明父亲默许时既迟做出的一切决定,“父亲不在,我是这里唯一能下令的,你们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