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父亲的怀抱在以前是他的位置才对!
“父亲,您今晚不需要我陪您看书了吗?”
商牧野轻声唤道,眼眶泛红,故意露出像母亲的左脸,装的可怜巴巴。
过去的每个夜晚,他都会在商言的卧室陪商言处理文件,纵使只是端茶倒水些的脏活,但只要陪着父亲他就很满足了。
商言虽然冷淡话少,但至少会应他几声,可现在——
他就站在这里,可商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应拭雪,手指轻轻蹭过应拭雪微肿的唇瓣:
“困了?”
应拭雪点点头,声音软糯:
“嗯……”
“睡吧。”
商言将他往怀里带了带,拉过被子盖好,动作温柔得是商牧野从未见过的样子。
商牧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商言,作为老二,他样样不出众,唯独有一张和亡母长得相像的脸,商言对他的母亲心怀愧疚,由此也对他爱屋及乌。
但这种爱就像空中楼阁,镜花水月,如果没了这张脸,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近乎疯狂地做着医美,保养这张脸。
可这张脸明明没有变,为什么他的父亲不再爱他了?
商牧野死死地咬住下唇,指尖近乎要掐进掌心。
这样的父亲,是他从未见过的。
冷漠,强势,不容违逆的商家家主,什么时候会这样耐心地哄一个人睡觉?
什么时候会允许别人在他怀里这样肆无忌惮的撒娇?
“父亲……”
他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
商言终于不耐烦地抬眼,目光冷得像冰:
“还有事?”
商牧野呼吸一滞,自嘲地笑了一声:
“没有。”
他低头,将被子轻轻放在一旁的柜子商,转身离开时,脚步微微踉跄着。
门关上,他听见了应拭雪那个贱人娇柔做作的声音:
“他是不是生气了。”
和父亲那淡漠至极的回答:
“不用管他。”
走廊上,商牧野靠在墙边,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一直带着的父亲送的手链,忽然轻笑了一声,眼底却一片阴郁。
“不用管他。”
他轻声重复着商咽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这么多年,他乖巧,懂事,努力成为商言最得力的助手,不惜和自己的兄弟反目,却从未得到过半分特殊对待。
而那个和父亲认识几个月的应拭雪,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占据商言全部的注意力。
凭什么?
他慢慢收紧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滴到了地毯上,绽开如玫瑰,他却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父亲被抢走的怒火已经战胜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