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薄情冷心,医院那天应薇颇为真心实意的将自己当做了家人,也让他内心有些松动。
他不算欣赏应薇,甚至因为应薇不负责任的逃婚,让应拭雪替嫁,将商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这种事情,暗中让本就四处漏风的应家吃了不少亏。
但应薇归根到底是应拭雪的姐姐。
如果祈福能真的让应拭雪开心一些,他也愿意看在应拭雪的面子上,为应薇祈福。
远处山脚下,烟花一朵接一朵地在夜空中绽开,将斑驳的石板路映得忽明忽暗。
商言站在古柏的阴影里,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商言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亚麻高领衬衫,袖口卷至肘间,露出的手臂线条紧实而优美。
手腕上那串沉香木珠随着合十的动作轻轻相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应拭雪跪在他身旁的蒲团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夏夜微凉的露水气味。
“应拭雪,祈福专心些,不许偷看。”
商言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笑意。
应拭雪吓得立刻闭紧眼睛,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
但不过几秒,他又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商言依然保持着祈福的姿势,喉结在领口的的阴影下上下滚动,下颌线绷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月光将他垂落的眼睫染成银灰色,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晃动的阴影。
正当应拭雪看得出神时,商言忽然转头。
两道视线在潮湿的夜色里猝然相撞。
商言的凤眼在暗处黑得纯粹,如黑曜石一般,此刻却泛着湿润的光,像是藏了一泓被搅乱的泉水。
他显然也没料到会被应拭雪抓个正着,向来游刃有余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远处又一道烟花炸开,金色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在这转瞬即逝的光亮里,应拭雪看清了商言眼中未来得及藏好的情愫。
那种小心翼翼的珍视,稳重中夹杂的温柔,与他胸腔里疯狂鼓动的心跳此时仿佛同频。
商言先移开了目光。
他假装整理衣袖,修长的手指却不太听使唤,沉香木珠串滑到腕骨处又落回去。
这个向来从容的人,此刻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应拭雪鼓起勇气,悄悄用小指勾住了商言的衣角。
商言浑身一僵。月光下能看见他后颈沁出的细汗,顺着脖颈的线条滑进衣领。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反手扣住应拭雪的手腕,力气却很轻,像是完全没用力一般,比起制止倒更像是调情。
“祈福要专心。”
商言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应拭雪红着脸点头,却感觉到商言修长的手指正在他腕内侧轻轻摩挲,神佛注视着他们,商言就这样在隐秘之处和他调情,在佛眼之下引诱他。
应拭雪偷偷将手指挤进商言的指缝,与商言十指相扣。
商言猛地站起身,沉香珠串哗啦啦响着,伴着转经筒的滚动声。
引诱他人的人反而自己把持不住,率先快步离开。
应拭雪慌忙跟上,却在转角处撞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你知不知道。”
商言将他压在斑驳的竹影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
“我许的什么愿?”
应拭雪摇头,发梢扫过商言紧绷的下颌。
男人身上好闻的檀香味突然浓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