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指尖穿过应拭雪柔软的发丝,轻轻按摩着应拭雪的头皮,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下次想亲我,直接来。”
他在少年耳边低声说:
“我随时欢迎。”
应拭雪的耳尖又红了。
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橘红色,云层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热烈地燃烧着。
而室内,两人的影子依旧交叠在一起,在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剪影,仿佛要就这样纠缠到地老天荒。
——
窗外的雨已经下了许久。
那次绑架事件已经过去了,他帮应拭雪规避了命运中不可避免的绑架,实际上是找了商牧野替应拭雪受过。
他仍能记得商牧野被救出来,找他质问的样子,无助可怜,像是作为家宠被自己的主人丢弃了一般。
可商言对于商牧野的质问无动于衷。
甚至刻意冷待。
“我的好孩子,你难道不应该跟我道歉吗?”
商言看着商牧野嗤笑一声,他挑起商牧野的下巴,手指用力,商牧野疼地抽气,却仍不肯退后一步。
“我从来不觉得我下药有什么错?”
商牧野的眼角缓缓滑过泪珠,眼尾绯红,竭尽全力维持着应有的体面,但向下的唇角,和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都能看出商牧野远没有这么的嘴硬。
他在害怕,害怕商言要他滚出商家。
商言轻叹一声,心里有些自嘲,他前世就是这样识人不清,将这种货色捧上了天。
他向特助招了招手,要他把商牧野的东西拿过来甩到了商牧野的眼前,下了最终的审判:
“离开商家吧,商牧野。”
说完商言便转身。
充耳不闻商牧野歇斯底里的嘶吼。
虽然说那天把威尔逊集团的人端了干净,但是商言总会担心是否还有残党。
万一他的想法是错误的呢?
万一应拭雪并没有逃过命运的玩弄呢?
商言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他的倒影切割成碎片。
他今天穿的还是那件应拭雪喜欢的黑色丝质衬衫,最上面的几颗纽扣随意地散开,露出那冷白的锁骨。
袖口挽至肘间,露出的手臂线条紧实有力,腕骨上那串应拭雪编的暗红色的平安绳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摩挲了一下绳结,轻叹一声。
还是在他处理好一切之前。
先将应拭雪禁足一段时间吧。
“先生。”
管家轻叩房门:
“应先生说要出门。”
商言眉头微蹙,指尖的香烟被无声地捏出一道折痕。
他转身时,灯光从侧面打来,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凤眼眼底的温柔中夹杂着些许无奈。
“不能让他出去,外面还不安全。”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