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烟灰缸里,多了半根被掐灭的烟,和一枚被体温焐热的戒指。
——
商言仰靠在电竞椅上,修长的手指终于从键盘上移开。
连续几小时的跨国会议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带着颈椎也发出抗议的声响。
他闭着眼向后仰头,喉结在落地灯的暖光下轻轻滚动,黑色丝质衬衫的领口因为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一抹冷白的锁骨。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机械键盘的呼吸灯在幽暗中明灭。
窗外是初春的傍晚,暮色透过半开的窗帘在地板上投出奇形怪状的光斑,屋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衬得屋内愈发静谧。
商言听见拖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由远及近。
“又没开加湿器。”
应拭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点无奈的责备。
少年刚收拾完客厅,身上还套着那件可笑的卡通围裙——
商言上个月出差时买的恶作剧礼物,没想到他真的天天穿。
围裙带子在腰后系成蝴蝶结,衬得腰线愈发纤细。
商言懒得睁眼,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应答。
应拭雪原本不用负责家务这些,这些都是管家的事情,但管家有事回家,他就主动接起了家务活。
结果下一秒,温软的触感突然落在唇上。
那是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应拭雪弯腰时身上带着淡淡的橙花香气,混合着刚晒过太阳的毛毯味道,像块移动的小甜点。
他的唇瓣比想象中更软,轻轻一碰就撤离,快得仿佛只是错觉。
“?”
商言猛地睁开眼,正看见应拭雪转身离去的背影。
围裙带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梢还翘着一撮不听话的呆毛,刚才收拾房间时显然蹭到了灰尘,屁股上灰一块白一块的,看起来很滑稽,商言的唇角不禁勾起。
“站住。”
低沉的嗓音在房间里炸开,应拭雪背影一僵,慢吞吞地转回来:
“干嘛?我拖地呢。”
商言已经坐直了身体。黑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手臂线条紧实有力,此刻正搭在膝盖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像是在酝酿什么。
商言的表情很淡,唯有凤眼眸色暗沉得吓人,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应拭雪忍不住想逃。
“解释。”
“什么解释?”
应拭雪装傻,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围裙边:
“就是……看到你闭着眼,很适合接吻的样子……”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商言突然笑了。
那是个极其危险的笑容,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眼底却半点笑意也无,更像是大型猛兽捕猎前的蓄力。
商言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金属镜腿折叠时发出“咔嗒”轻响,被随手搁在键盘上:
“很适合接吻?”
应拭雪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茶几。商言已经起身逼近,高大的身影将他完全笼罩。
商言身上淡淡的檀木沉香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混合着尚未散尽的咖啡苦香,形成一种令人腿软的压迫感。
“我、我去晾衣服……”
应拭雪想溜,却被一把扣住手腕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