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生的报告里标注出了:不建议药物流产。
现代医学还无法完全获全男性产道生理结构,胚胎在排出过程中,有几率卡到未知角落。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月份大点,剖腹,取出胎儿。
前些天约好的和孙医生面谈,可以不用去谈,上级领导商讨后的最终决定就是如此。
花铮和宋淮之无疑都看到了这个建议。
白天签售的快乐荡然无存。
花铮放开拥抱,证实自己的猜想:“你没有洗什么冷水澡。”
宋淮之垂下眼,无法否认,他想让躁狂的情绪冷却下来。
“我下午醒来就发现你不对劲,”花铮指腹按了按宋淮之的唇瓣,“你的嘴唇发白,表情涣散,宋淮之,你是在担心我吗?”
宋淮之拉下花铮的手,攥在大掌里,还带冰冷的掌心摄取花铮手上的温度。
宋淮之情绪低落:“对不起,我暂时没有办法还你腹肌了。”
花铮抽出手,说出事实:“月份再大点,它都成型了。”
单手覆在小腹上,花铮眼里倒映出宋淮之无措的表情:“只能用这种办法拿出来吗?”
无声地对望,谁也给不了答案。
宋淮之焉头耸脑,无措感再次向上攀升,所有的情感最后只化成反复地道歉:“对不起,”双手无力下垂,“我们明天就去找孙医生。”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这晚花铮睡得很不安稳,整个人蜷得像只皮皮虾,门没关严实,给宋淮之留了个门。
宋淮之潜进来时。
花铮半梦半醒,感觉到一双大手盖在自己额头上,似是测体温,还有一阵低囔:“不烫,没发烧……”
再后来,那双大手移到后背上,隔着被子轻轻拍打。
哄着花铮入睡。
***
次日,宋淮之顶着黑眼圈带花铮上孙医生家拜访。
路上花铮忍不住问:“昨晚没睡好?”
宋淮之挠了把头发,含糊嗯声。
孙医生昨日值班,今天休假,刚从医院交班回来,就被宋花两人堵在家门口。
孙医生:“……”
花铮还好。
宋淮之脸色不好,配上黑眼圈,一副不给进门就干架的表情。
孙医生,无奈,把两位请进家门。
不是周末,家里没人。
孙太太上班、孩子上学。
花铮进屋时,还能嗅到孙太太和孩子匆匆用完早餐的味道。
三室一厅的房子不大不小,布置温馨、富有生活气息。
客厅有孩子的玩具、书籍,茶几和柜子上有孙太太养护的鲜花切片,孙医生的医学书籍随意摊摆在沙发上。
花铮脑海里快速勾勒出某一场景。
很平凡的一个晚上,孩子刚做完作业,被允许到客厅玩玩具,妻子敷着面膜,在给新买的多头玫瑰换水,丈夫明天要开案例分析会议,瘫在沙发上,抱着比砖头还厚的医学书本打瞌睡。
电视里播放新闻联播。
花铮眨了眨眼。
回归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