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年手机屏幕微弱灯光在昏暗里闪了几下,被沈既明注意到。
花玉年反扣手机,没吭声。
“还烧吗?”沈既明走近,蹲下来,要去摸花玉年额头,手背还没碰到就被打回来。
花玉年双眸在黑暗里泛冷光,下巴和身上还有伤,厌弃地躲开沈既明的触碰,声音嘶哑:“滚开,别碰我。”
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将蜷缩的身子躺平,浑身都在痛。
室内没开灯。
沈既明讪讪站起身,居高临下,沉默,凝视床上支离破碎的花玉年。
这里是沈既明回国后的新住处。
天将亮那会,沈既明把昏睡过去的花玉年抱回来。
囚禁、圈养的念头像一团火,越燃越高。
可现实是,先高起来的是花玉年的体温。
烧了整个白天。
沈既明忙前忙后,私人医生半小时前才离开。
花玉年闭着眼,不想和沈既明对上视线。
身子躲在薄被下,露出来的下巴淤青格外惹眼。
是被沈既明掐的。
沈既明拢了下右手虎口,沉声:“我做了晚饭,要端进来给你吃还是我扶你下来。”
花玉年没应。
沈既明等了几秒,直接就往床边一坐。
床垫向沈既明那边倾塌。
花玉年才缓慢睁开眼,眼睛适应黑暗,再翻身,侧躺。
沈既明坐在床边,看着花玉年。
花玉年苦笑:“我是该叫你尤明,还是沈既明?”
“都是我的真名,”沈既明又上手,抚摸花玉年下巴的伤口,放下音调:“我母家姓尤。”
动作轻柔,像怕把东西碰碎的小心翼翼。
但讽刺的是这伤口就是沈既明造成的。
花玉年扣住沈既明的手,忍着剧痛,挤出一句话:“你觉得我们这样像话吗?”
沈既明一顿,出神瞬间给了花玉年反击的机会。
花玉年趁其不备,狠狠将沈既明拉倒下来。
再一个压身。
天旋地转间,花玉年踢掉薄被,整个人跨坐到沈既明身上,先是扇了沈既明一巴掌,再用力掐住沈既明下巴。
逼得沈既明和他对视。
花玉年咬牙切齿,表情仿佛要喷火:“尤明,沈既明,你口口声声说厌恶小三、厌恶私生子,厌恶所有破坏别人家庭的一切。”
他怒红着眼,质问:“为什么要把我变成你最厌恶的这类人?为什么?”
花玉年力道毫不收敛。
沈既明左边被打得热烫,跌在床上,脑袋一懵,拉下掐他下巴的手:“变成、什么人?”
“非要我明说吗?”花玉年青筋暴怒,“沈既明,你和我上床,你老婆知道吗?”
***
晚饭是在花铮喜欢的一家粤菜馆解决的。
花铮尤爱吃清蒸石斑鱼,鲜嫩多汁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