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之抿了抿唇。
两人都心知肚明,孙医生那边也只是说“邀请”,尤教授来不来,还不一定。
花铮是困了:“睡吧。”
宋淮之沉沉地:“嗯。”
夜色渐浓。
等花铮睡过去,宋淮之还睁着眼睛想东想西。
身边睡着的花铮比平时更让人怜爱。
温温和和,乖乖巧巧,缩在被窝里。
宋淮之对着漆黑夜色长叹气。
他其实还有些话没说,他不想让花铮想太多。
云南一趟也没非没收获。
被白方杉摆一道。
孙医生的导师不是善茬,和尤教授关系不算友好。
都是不好的消息。
又不甘心坐以待毙,这关乎花铮的性命。
他们要等孩子成型,或者未来,真的会把孩子生下来,能亲自找到尤教授,当面沟通,提高手术成功率,是最稳妥的。
花铮一直的想法是等确切搭上尤教授的线,安心了才能把怀孕的事告诉长辈,减轻长辈的负面情绪。
先前顺着花铮的意思走。
但现在宋淮之意识到这种想法并不妥。
权力至上的残酷社会,抛开宋家和花家的光环,他们什么也不是。
宋淮之睡意全无,蹑手捏脚翻身下床。
影子在月色下被拖拉得又细又长。
花铮在玻璃隔断门轻叩上后,幽幽睁开眼,稍歪头,可以看到大半夜躲阳台上的那抹背影。
深夜的天并非全黑,窗外世界是浓浓的深蓝调。
宋淮之就这么安静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一动不动。
脊背上被落寞气息爬满。
今天的夜晚,仿佛有说不尽的悲伤和不满。
花铮收回目光,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摸进被窝。
凌晨一点,很晚了。
他不应该这会儿给花玉年发求助消息。
养生的花玉年不可能大半夜不睡觉回他消息。
可他心软,被宋淮之想要极力给他安全感又不得不承认失败的模样,融化所有原则。
花铮知道的,花玉年只是嘴上骂人凶悍,遇到困难,花玉年永远会站他这边,给予他无条件的帮助和关心。
***
花玉年确实不可能三更半夜回花铮的消息。
但花玉年也没像花铮想的养生早早休息。
沉寂二十几年的眷恋汹涌澎湃。
沈既明压着花玉年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是在花玉年的办公室。
休息室门还有被沈既明踹掉漆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