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字触发了花铮的情绪开关,花铮直起身,宋淮之按住花铮微颤的手。
花铮眼神直勾勾,皱紧眉头:“您方才诊治的那位患者,身上是不是有很多伤?”
临时会议室只有他们三个人。
天冷了,不需要紧闭门窗闷空调。
半开的玻璃窗外吹进一阵冷风。
冷得尤教授的脸瞬间寒起来,医者有医者的原则:“抱歉,无可奉告。”
宋淮之按住花铮想站起来的冲动。
花铮移开宋淮之的手,还是站了起来,态度谦和:“教授,那位是我父亲,直系亲属是可以知道患者病情的吧?”
表明身份,尤教授一顿,眼里的诧异遮盖不住。
花铮深吸口气,以为打感情牌有戏
可惜尤教授还是不为所动:“小家伙,做我们这行,讲的是信任和原则。”
花铮抿了抿唇。
宋淮之也站起来,鞠了一躬,让声音尽量平稳:“教授,我们知道保密协议的规矩,但请您务必全力治好那位患者,费用问题不够宋家会……”
花铮拉了下宋淮之的手,让宋淮之不用说这些。
宋淮之还是把话说完整,眼神坚定:“诊疗费用宋家会承担。”
花铮诶了一小声。
宋淮之反扣住花铮乱动的手。
小动作落在尤教授眼里。
尤教授静了几秒。
窗外有树叶被连片吹落的飒飒声。
小情侣俩攥紧交握的手。
这样的场景,活了近八十年的尤教授见过很多次。
他的大儿子、小女儿、尤家旁支小辈,包括从他手术台上安全下来的两位男性患者,都曾这样在他面前牵着爱人的手,表情真挚、宣誓他们坚不可摧的爱情。
尤教授精明锐利的眼睛卸去寒意,染上一片雾和浑浊,声音再次柔缓下来,话是对花铮说的:“让他好好保养,不作死的话,总能活到你们家娃娃成年结婚。”
花铮重重点头:“好的,谢谢。”
“倒是你自己,”尤教授敲敲桌面,又严肃起来:“自己身体怎么样不知道吗?”
花铮一哽:“我……”
尤教授:“最近有没有觉得浑身不顺畅又不知道是什么点不痛快?”
花铮乖乖地点头:“嗯。”
自从决定要生下孩子,花铮已经很少生气激怒,大声说点话都要下意识扶腰。
明明小心翼翼地养护,却总觉得不得劲。
“内火旺,”尤教授当下给了诊断和治疗方案,“适当的疏通,身心能得到更全面的安抚。”
“疏通?”花铮和宋淮之不懂,“要打针吗?”
尤教授嗤了声,小娃娃到底是小娃娃,老人家含蓄的话都听不懂:“三月多月了吧,适当的性生活有助于内分泌协调,明白?”
花铮、宋淮之,燥得放开交握的手:“……”
俩娃娃红脸上头。
尤教授干咳了一声:“大哭一场也可以,男性生子本来就违背身体结构,不要让内部情绪给身体增加重量。”
花铮、宋淮之:“……哦,好的好的。”
连下一周多的雨停了。
后续完整的孕期检查、治疗方案,尤教授助理会统一整理好发到宋淮之邮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