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咬人的时候就要像这样毫不犹豫。
祝宥吟趁机挣脱他的禁锢,后退到墙边。
她不再是刚才那副无辜模样,五官都沉下来,泛着淡淡的冷意,“我们很熟吗,谁要你教我。”
说完,她的手机震了几下,在静谧地空间里发出很大动静,掏出看到是付岸的来电。
她低下头,轻划接通。
那边焦急的声音响起,“宥吟你在哪里?”
祝宥吟的半张小脸被隐没在幽暗的光线里,李叙随就这样盯着她接电话,看到她红润的唇瓣微微抿了一下。
就那么一会儿,她身上竖着的刺软了下去,声音好像带着鼻音,呢喃似的对着电话那头开口,“我好像发烧了。”
她软着音调,居然让人莫名生出心疼,哪儿还有刚才咬人的那气势。
接着,又听见她瓮声瓮气地说,“嗯头晕。”
李叙随眯起眼,在她说出下句话前,抬手粗鲁地碰上她的额头。
温热,正常。
压根儿没发烧。
又骗人。
他的冷嗤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祝宥吟抬起脸,看到他鄙夷的神色。
她一直知道李叙随看不惯她,但同样的,她也从来都不喜欢李叙随。
在她看来,李叙随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越界,这些是她的事情,与他何干?
再说了,她和周鸢并不是朋友。
大家都说她虽然是养女,但有人疼爱、衣食富足,是非常幸运的。可在那些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小姐看来,她就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是可怜的。
周鸢就是其中一个,因为怜悯所以才总是想送她东西,那份礼物不过是一种施舍罢了。
既然礼物送到了祝宥吟手里,那如何处置便是由她决定。把它扔掉,不能说是糟蹋。
所以她瞪着李叙随,直到听到电话那头的付岸说要来找自己,她才赶紧加重力气,想推开他。
可这人纹丝不动,衬衫扣子松松散散地开着,因为扯着手臂,脖子上的一根筋也异常清晰。
他手臂结实硬邦邦的,自己的动作对他不能造成一点伤害。祝宥吟只好挂断电话,问他想干什么。
李叙随慢条斯理将袖子拉起来抬到她眼前,他手臂上留下了明晃晃的牙印。
“这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
她眼神淡然,小脸甚至都没有表情,颇有一种要和他明明白白算清楚的架势。
李叙随突然觉得没意思,刚才对着付岸打电话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现在又硬巴巴地跟他讲话。
他瞥了眼祝宥吟巴掌大的脸,“给我道个歉。”
祝宥吟凝了他几秒,倏地露出一个浅笑,梨涡晃在他面前,语气依旧冷淡,“做梦。”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离开,留下李叙随独自站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