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淑刚下飞机就听司机说家里来客人了,一问才知道是韩家的人,她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
看到了令她愤怒的一幕。
祝申年是一个非常会伪装情绪的人,在众人面前是优秀的企业家、体贴的丈夫,实际上,无论是对她还是对孩子他都有着极强的掌控欲。外人以为他是心疼妻子工作劳累才让蔡淑离开公司,为她开了一家美术馆,可他这样做是在剥夺她的事业、掌控她的生活。
他以前就会对家人动手,严重的时候会在她的身上留下伤痕。蔡淑是个成年人有能力去避免受伤,可祝宥吟那时候还小,她不懂也不敢反抗这个被称为“父亲”的人。
每当祝申年的巴掌要落下的时候,蔡淑都会先一步把祝宥吟扯走,只要自己严厉地批评、教育她,祝申年便会消气。可她也只能在这方面护着孩子,家里的大事她完全做不了主,在两个女儿最需要她保护的时候她也无能为力。
从祝卉乐到现在祝宥吟的婚约,眼看着丈夫把女儿如同物品一般交易出去,她越来越愤怒。
这些年她努力奋斗事业,想站稳脚跟让自己在这个家里有能说话的一席之地,可现实是她依旧被忽视,甚至今天韩家人都已经上门了她还是那个被通知的对象。
“祝申年,祝宥吟是我的女儿,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随便安排她的事情。你算个什么老东西!”蔡淑怒吼出来。
“你才是发什么疯,你们母女俩今晚都反了是吧?!”
祝申年被她的话激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蔡淑瞬间被遏制住,脸色变得苍白。
“妈妈!”
祝宥吟见状立马上前,她用力推搡着祝申年。祝卉乐已经被吓哭了,脸上糊着眼泪也在拼命地捶打男人。
“走开!”
餐厅的几人顿时乱作一团。
“住手!”
一直在旁边不作声的祝东泰见场面失控,终于出声。他不耐烦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申年,干什么呢你!”
祝申年停下动作,瞪了一眼蔡淑松开手把她甩到了一边。
蔡淑捂着脖子大口呼吸,两个女儿立马扶住她。祝宥吟一边安抚一边抬起头,见祝东泰正看着自己。
“看看你们一家,怎么闹成这样,还好现在没有外人在场。”
他全程仿佛置身事外,转念又想起什么,语调变得有些不满,“祝宥吟我问你,你和李家小儿子什么时候开始的?”
祝宥吟冷着语调,“很早之前。”
“胡闹!”
祝东泰倏地丧下脸,拍了拍桌子,“祝家对你不薄,也没有亏欠你任何,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呢?”
祝宥吟挺直腰板直视他,“我是和他是正常交往。”
“还敢顶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可现在你是想让我们祝家因为你而蒙羞。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身份?!”男人抬手指着她。
“你想让她报答什么?”
蔡淑缓过气,站到了前面挡住两个孩子。
祝东泰看向她,冷声说,“弟妹,你今天状态不好,让人带你去休息吧。”
祝申年在旁边搭腔,把苏阿姨叫了进来,“把太太带下去。正好,这段时间休整一下,美术馆的事情我会找人接手。”
苏阿姨没动。
蔡淑冷嗤道,“美术馆、还有这两个孩子的事情谁都接手不了。”
听到这样的威胁,她在心中庆幸自己这些年没有放弃,成为美术馆无可替代的主理人。现在谁都不能随意剥夺她的事业。
“对于你们祝家来说她是个养女,但对于我来说,她就是我的亲女儿。祝申年你们听好了,没有我的允许谁都别想再安排她们!”
她说罢,毅然拉着两个女人离开了餐厅。
祝申年还想追出去,被祝东泰阻止了。他坐在木椅上淡然地说,“这事儿由不得她们。几个女人也闹不起来的。”
旁边的苏阿姨听见这话,悄悄呸了他一口。
接下来的几天祝申年让人看住了母女三人,严禁她们外出。蔡淑和祝宥吟沉得住气也习以为常,都坦然地面对这次软禁。可祝卉乐不一样,她回到祝家不过四年,曾以为美好的家只是个牢笼,这让她感到非常不安。祝宥吟不知如何安抚,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看书。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她们一起去了蔡淑的房间。她和祝申年很早之前就已经分房住了,这间屋子里只有她们可以随意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