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然皇上着急,何不先用她顶上?她只要不摘下面纱,也还是能看的,不至于让皇上厌弃。”
宴池再次眼神挑剔地将珠珞浑身上下打量了遍,最终狭长的眼睛落在她的面纱上,细长的眉蹙起,好似还有些不满意。
他心里清楚珠珞的心计,恐怕毁容也是一时之困,如今这面纱也是欲盖弥彰,她既然已经出手让萍渡不能出现,就说明她脸上的伤已经好了。
也就婉昭容当局者迷,没能看出其中猫腻,还在极力推荐珠珞,只希望她今后不要后悔才好。
婉昭容还极力夸赞了珠珞两句,重点夸了她的手,说比萍渡的手细腻,想必给皇上按摩起来,会更令皇上舒心。
宴池这才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行吧,既然娘娘如此担保,奴才带她去便是,只是若皇上不满意?”
婉昭容咬牙,真是老狐狸,什么责任都不愿担,她道:“本宫亲自去向皇上赔罪,公公不必担心。”
宴池终于满意地笑笑,行礼道:“奴才就不打扰娘娘与公主,先带着珠珞告辞。”
珠珞闻言,朝着婉昭容行了个跪拜大礼后,起身。
而就在她刚走两步的时候,婉昭容突然出声,叫住了她:“珠珞!”
珠珞心头一紧,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头,疑惑问:“娘娘有何吩咐?”
婉昭容不知刚刚不好的预感是怎么产生的,只得压下,叮嘱了句:“好好伺候皇上,别在皇上跟前失仪,可明白?”
珠珞嘴角弯起嘲讽的笑,但由面纱遮掩,谁也看不到,她应声道:“是,娘娘。”
*
养心殿门口
宴池突然停住脚步,身后跟着的小德子差点撞到他,也忙直直地稳住步伐,摸着鼻子后退了两步。
在小德子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看向珠珞道:“但愿你今日,心想事成。”
珠珞的心头一跳,没想到她的把戏都被宴池看在眼里,但他还是愿意帮助她,看来在他心里,梅采女之事已经过去。
是啊,人都是超前看的,宴池不会永远困在采女的伤逝中。
她抬眸,直直看向宴池的眼睛,他的眸确实好看,可惜也黑得深沉,回道:“多谢公公成全。”
宴池不再说话,目送珠珞进去。
小德子听着两人打的哑谜,有些奇怪地问:“师傅,你和珠珞刚刚说什么呢?”
宴池偏头看了眼自家的笨徒弟,没好气道:“今日你的任务就是守住养心殿,谁来都不准进,明白了吗?”
小德子:“啊,为啥啊?”
宴池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他的额头,骂道:“小兔崽子,你不是想要让珠珞好起来吗?听咱家的话准没错,你今日只管守着殿门便是。”
小德子即便再蠢,也听出了弦外之音,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珠珞,珠珞她”
宴池冷哼:“等人从养心殿出来,你就别没大没小地喊她珠珞了。”
小德子直接呆立当场。
先前不开窍的人,突然开了窍,并且他家师傅从来不迎合宫里的嫔妃,如今居然肯帮珠珞?
他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感觉脖颈有点子凉飕飕的?
*
殿内十分安静,龙涎香味浓郁,珠珞往殿内走了几步,便看到一抹明黄色身子支肘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珠珞深深吐出口气,往他的方向,又走了两步。
随后,跪下行礼,声音不大不小道:“奴婢珠珞拜见皇上,奉昭容娘娘之命,前来给皇上按摩。”
李璟晔闻言,睁开眼睛,丹凤眼威压地看向珠珞,出声问:“怎么是你?”
珠珞抬起上半身,恭恭敬敬回复:“回皇上,萍渡姑姑因着身体不适,无法前来,所以娘娘特派奴婢过来给皇上解乏。”
李璟晔瞧她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杏眸,鸦睫自然低垂,极度乖巧无害。
他其实还记得她,只是这面纱有些碍眼,沉声问:“婉昭容没有教你规矩,谁允许你戴面纱面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