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的美人万呈安见多了,敢在刚见面和他叫板的还真不多见,万呈安顿时来了兴致,故意挡住他的手,“无价是多少,免费?还是你以为我出不起?你在这里弹琴,不就是赚学费的吗,圣瑟兰能给你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
慕宸低头调试钢琴,显然不愿和他有过多交集,“我不在公众场所以外的地方弹琴。”
万呈安松开手,俯视着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耿的,想走吧,又实在舍不得这张脸,手指在钢琴摩挲来摩挲去,“那名字呢,名字总能告诉我吧。”
“不方便。”
慕宸依然是这副态度,爱答不理的样子让万呈安本就不多的耐心一点点磨灭,又耐着性子问了句:“不问名字,认识一下总行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都说不方便了。”琴键齐按的重音让全场都为之一震,纷纷看了过来,慕宸站起身,毫无惧意地望着他说:“你听不懂吗?”
万呈安的脸色霎时变了,他还从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不来台过,扯了扯嘴角,方才的意动荡然无存,只剩存心要对方受辱的念头。
侍者刚好经过,万呈安抄起托盘的酒,对着慕宸的脸泼了过去,又从钱包拿出几张钞票,拍在他身上,“拿去吧,你的洗衣费。”
这一场面让音乐声都停了下来,慕宸满身酒渍,看向万呈安的眼眶隐隐发红,拳头越攥越紧。
几名侍者慌忙过来收拾,其中一个看起来认识慕宸,边给他擦拭边带他下去,临走前,慕宸深深地望了万呈安一眼,像是要记住他的样子。
万呈安并不在意,拿过托盘的另一杯酒,没事人一样回到原来的地方,一口接一口地吃起水果,很是悠闲。
一盘见底,陆良给他端来另一盘,坐在边上问:“怎么生这么大的气,那家伙得罪你了?”
“一个不识抬举的人。”万呈安无所谓地说:“懒得跟他废话。”
万呈安一眼望过去,钢琴那边已经换了新的人,想是那位不识抬举的“无名氏”受了辱,不愿意再上台了,心情因此好了不少,连入口的水果都变甜了。
“万学弟,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底层区来的都这样,心比天高,那个弹琴的我见过,听说也是优质alpha。”
万呈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侧面打听:“你知道他叫什么?”
“姓慕,叫慕宸,名是个好名,也生了张好脸,就是人清高,没见他和谁走动过,一直独来独往,下了课就去琴房练琴,平时很少出来。”
“慕宸……”万呈安琢磨着,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
“圣瑟兰似乎挺重视他,虽然没给他徽章,但有消息说,校方给了他一些权限。”
万呈安疑道:“什么权限?”
“这就没人知道了,总之,是只有他本人才知道的东西。”陆良笑了笑:“我们和他没有交集,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你是第一个上去和他搭话的。”
万呈安现在明白那个叫慕宸的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了,原来是从没被人搭讪过,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样一想,他方才貌似是过分了一点。
万呈安思考要不要去后边跟人道个歉,毕竟他报复也报复了,气也消了,不能真把人往死胡同逼。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正要过去的时候,灯光一闪,周围突然暗了下来,音乐也停了。
聚会进行到中段,泳池和岸上的人群都躁动起来,起哄道:“真心话!真心话!”
口哨声此起彼伏,戴着面具烘托气氛的主持人从箱子里拿出纸条,“下一个问题,被灯光照到的人必须回答,如果在场没人认为他说的是真话,由下一张纸条指定惩罚。”
话音刚落,灯光就不偏不倚地打在万呈安身上,将他束缚在原地,成为全场的焦点。
主持人展开纸条,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问出了那个问题。
“万少爷,从十八岁生日到现在,你睡过几个人,或者,被几个人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