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南边吧…
卢丹桃望着前方雾气弥漫、深不可测的密林,顿住了脚步。
可这南边……到底在哪边啊?
卢丹桃眉头紧紧蹙起,她是真烦这群古代人,天天东西南北的。
她深吸一口气,不急不急,想想,当年地理课老师怎么教野外分辨方向来着。
对了!
卢丹桃猛然抬头,望向深邃夜空,星辰璀璨,是与现代都市截然不同的浩瀚星河。
她一眼就找到了那把熟悉的“大勺子”——北斗七星,目光顺着勺柄延伸,最终锁定那最明亮的一颗。
北极星!
那么,它的反方向就是,南边!
·
同一片星空下,北极星的反向。
薛鹞脱力倚着树干,仰望漫天星斗。
他是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夜空了?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夜风拂过,裹挟着满地尸骸的浓重血腥味。
他缓缓合眼,积压已久的疲惫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这才发现自己腰腹间伤口竟如此疼痛难忍。
回想这几日种种,一股强烈的荒诞感自心底升起。
为卢丹桃那些匪夷所思的操作,更为自己的假聪明。
三年来,他竟不知不觉被裴贼影响至深,明明已逃出地牢,潜行至西北,却仍因裴贼的阴影而步步踏错,旧部行踪未曾查出,行踪更是泄露,招致鹰扬卫大肆搜捕。
白白辜负了背后之人的苦心,更害得旧部处境愈发艰难。
他真的是…是愚不可及。
薛鹞深吸几口气,竭力压下翻涌的心绪。
事到如此,他再沉溺悔恨亦是无益。幸而也从裴贼口中探知小猫山确有蹊跷,旧部确实未被彻底铲除。
如今卢丹桃那个麻烦精也已被他甩掉,接下来,他便可仔细筹谋,暗中查访。
嗤啦——
一旁树丛突地剧烈晃动!
薛鹞瞬间警觉,抄起身旁一把残损的长刀,眯起眼,盯着那正在疯狂抖动的树丛。
枝叶纷乱中,一颗顶着乱草的头颅钻了出来,连带出瘦削的身影。
她抬头,露出鲜明的眉心痣,小脸灰扑扑,嗓音带了些委屈:“延云。”
薛鹞如遭雷击:“……”
怎么又是她。
卢丹桃歪了歪脑袋,灰扑扑的小脸上满是疑惑:“你这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