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拥挤不堪,很闷,泡面味、脚臭味和汗味混合在一,方沅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把衣领扯上来盖住鼻子一下,呼吸有点难受,但隔绝了大半的难闻气味。
“前方即将到达首都站,请下车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下车。”
重复的广播声在车厢内响起。
方沅动了动坐麻了的屁股,抬手捏了捏僵住了的腿。
他的手有些颤抖,从广播响起就开始剧烈跳动的心跳将他的情绪暴露无遗。
赵怀砚会来吗?
方沅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高楼大厦,内心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方沅拖着一大袋行李到首都大学门口时,累得满头大汗。
他擦了把汗,皱着眉看着眼前分了好几条岔道的路。
“同学!”
方沅转头看向朝他走过来的男生,眼神疑惑地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新生吧,我是大二的学长,负责给新生带路的。”男生朝他晃了晃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
方沅扫了眼,点点头,“那就麻烦学长了。”
“不麻烦,你怎么就提了个袋子来啊?没带行李箱吗?”学长问。
“没什么东西。”方沅垂眸看向手中提着的袋子。
报道处在学校的广场,各个学院的学生会支了个红色帐篷,摆上一张桌子,便是报道处。
方沅走到农学院的帐篷,签了字,领了钥匙和学生卡便打算去寝室。
好心的学长帮人帮到底,直接把他送到了寝室楼下。
“谢谢学长。”方沅从旁边的售货机里买了瓶矿泉水递过去。
那学长也没客气,笑着接过后便挥挥手走了。
寝室在三楼,方沅提着行李上了楼,在寝室里看到了一年未见的人。
他顿时僵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进来?”
赵怀砚抬眸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门口的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了他良久,才把门推开,提着东西进去。
寝室是上床下桌,写着方沅名字的床正好和写着赵怀砚名字的床对着。
方沅拉开袋子拿出一条毛巾,转身去了洗漱台把毛巾弄湿,用来擦床架和桌子。
他搞完卫生,又收拾东西,全程都默不作声,仿佛寝室里的两个人并不认识。
“方沅。”一只好看的手拉住方沅的手腕。
“理理我。”手的主人接着说。
方沅还是没说话,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高三的时候,我没有不告而别,是……”赵怀砚说到这一顿,“但确实是我食言了,对不起。”
方沅眼眶酸涩,心脏抽痛,他抬起头望向赵怀砚,“明明说好了我在哪,你在哪的,可是你消失了一整年,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到,是我食言了。”赵怀砚用指腹抹掉他眼角的水渍,将人紧紧抱住。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模式。
或许是出于对两人感情的自信,方沅一直都确信赵怀砚不会无缘无故离开,这会赵怀砚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勉强他。
“你怎么也报的农学?”
“猜到了你会报农学,我也挺感兴趣的,就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