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她刚发出声音,彤云便有些惊恐地抬头望过来。
恍惚间,贺流虹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安和无助,上下查看他一番,实在不解:“你也遇上了什么不便与人言说的麻烦事?”
彤云的手下意识停留在自己的腹部。
先前他只以为自己受了某种暗伤,或是修炼出了岔子,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腹中好似多了什么,存在感越发明显,日夜不停吸食他的灵力,化作自身生长的养分。
他反复回想到底什么样的毒或者法宝能将人伤成这样,但是越想越觉惶恐,因为这副症状分明就像是……像是……
他依旧觉得难以置信,更觉难以启齿,看着眼前唯一发生过肌肤之亲之人,求助般开口:“我好像……好像是……”
他说得越发艰难,贺流虹眨着眼睛,急得抓心挠肝:“好像什么?你说,不管怎么回事,我定会陪你一起想办法,绝不抛下你。”
任凭她的语气再坚定,表情再关切,彤云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躲开她的手,红着脸躲进房间,并从里面锁上了门。
贺流虹的胃口被吊起,好奇心越发旺盛,在门口徘徊好半天,叹道:“哎,看来你我终究无法共患难,这过命的交情也不过如此。”
里面传来彤云为难的声音:“我真的无碍,贺道友,不必为我担心。”
贺流虹道:“那行吧,我明日再来找你。”
她返回去和贺小霓继续吃饭,和这个初临人世的几百岁幼妹交待了一些在世间生活的注意事项。
第二天,她打算找彤云告辞,再出去一趟,干件大事,却在推开对方房门后,只找到了一封信。
房中空无一人,那封信放在桌子上,含糊其辞地写着“师门有召,有缘再见”,又留了一个芥子袋。
贺流虹打开来一看,里面装的各种丹药灵宝。
她想这样也好,她本来就习惯了一个人行动。
嘱咐贺小霓在这里等她,贺流虹迅速离开。
她又去了一次云中仙城,听闻黑市最近还是在戒严,以防妖族再次混入。
贺流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在门口接受了一种很像测灵石的法器的检查。
和她预料的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她这次直接穿过外围的集市,直奔拍卖场。
拍卖场门口又设了一道检测点,竟是一名大乘期修士亲自监督。
她仍然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倒是在她身后的一名男修忽然被揪住带走,那男修一路崩溃大喊:“什么妖族!你们空口污蔑不怕道心反噬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门口的守卫催促她:“这位道友快快请进,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
贺流虹一边听着那男修喊冤的声音,一边若有所思地进入里面的拍卖场。
里面的服务比外面的集市专业多了,有形貌秀丽的侍者引她去席间入座,并奉上灵茶。
四周上空还有大大小小的包厢,只要花费更多灵石就能换到包厢里更高档的作为。
贺流虹没有在这里待太久,她要的东西不算罕见,很快拍下一个由高阶炼器师炼制的戒子盒。
戒子盒和芥子袋都能用来储物,但戒子盒能附加更多特殊功效。
贺流虹拍下的这只盒子就施加了藏匿符文,并能缩小到如同一粒尘埃般大小,滴血认主后,不能再被主人以外的第二者摸见瞧见。
拿到东西后她就迅速离开黑市。
刚走出不远,就感觉身后有人跟踪。
现如今她五感敏锐,早早察觉到那人的位置,正想着反客为主,将人拿下问询,对方就意识到行踪暴露,迅速撤了。
她混入城中繁华街道,只见天玄宗张贴的寻人告示果然消失不见,但又多了风月宗的通缉令。
天玄宗放弃寻找她,风月宗却又开始公然通缉她。
风月宗的通缉令让很多人感到新奇,通缉令上写她擅闯风月宗禁地搅扰宗主清修,但众人都半信半疑,对此议论纷纷。
“风月宗宗主从前也是个天纵之才,几百年前便是因为他才能将那万年大妖封印在镇妖塔,是为仙门正派弟子的楷模,只可惜自此之后便闭关不出,让风月宗一群徒子徒孙整日放浪形骸,胡作非为。”
“这几百年,向来是风月宗的人玩弄感情骗身骗心被旁人通缉追杀,还是第一次见风月宗主动通缉别人。”
“这个叫贺流虹的,不是天玄宗弟子吗,据说还从妖尊手下救过很多人,因此负伤失踪,被天玄宗重金悬赏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