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出现在房间的是个老熟人,风月宗第一美人的代理宗主师父南宫月宁。
南宫月宁很直接地走过来抓人,嘴里笑道:“上回邀你去风月宗,招待不周,这回我们继续。”
紧接着就有一道妖族身影闪现在两人中间,将南宫月宁挡住,道:“这家伙伤了我妖族无数性命,还将尊主打伤,除了我们妖族,谁也没有杀她的资格。”
南宫月宁嗤道:“几个妖族杀了就杀了,还敢来跟我抢人,让开!”
被骂的妖族大怒:“人族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今日我先杀你!”
一人一妖当场动起了手。
贺流虹看到双方先打起来了,乐见其成,飞快收拾了一下包袱准备溜之大吉。
这只妖也有一只尾巴,不过没有毛,附着青色的鳞片,在身后猛甩了一下,贺流虹坐着的那只椅子就粉碎了。
她迅速弹跳开,躲过这猝不及防的攻击,扒开窗户就要跑。
窗外却站着个秃头的老和尚,挡住她去路,正拨着念珠念阿弥陀佛。
贺流虹皱眉不解:“和尚也来掺和这种事?大师,你是要抓我还是要杀我?”
老和尚阿弥陀佛了一声,不慌不忙慢慢吞吞开口:“老衲是来向施主寻人的,不知道施主有没有我们禅宗佛子的消息。”
贺流虹越发困惑:“莫名其妙,佛子丢了来找我做什么!”她发誓她除了蹭佛子热度的黄图,没见过任何和佛子有关的东西。
“施主有所不知,我禅宗佛子不甘寂寞私自离开了,离开之前说是也想和贵宗的琼华真人一样,体验一下神交的滋味。”
贺流虹:“那也不代表是来找我体验啊!”
老和尚:“他说了,他也想和琼华真人‘一样’。”
南宫月宁和那只妖打架的间隙,哼笑一声:“老秃驴回去告诉你家小秃驴,他没机会体验了,我今日就要将这狡猾的小东西带回风月宗狠狠教训。”
贺流虹扒在窗户上一脸无辜:“前辈,刚刚不是还说要好好招待我?”
南宫月宁骂道:“擅闯我风月宗后山禁地,搅扰师尊清修,你还好意思装无辜!”
贺流虹眼看着一人一妖都要腾出手来对付她,将老和尚往旁边一掀,“别挡路了大师我逃命呢!”翻出窗户一溜烟跑了。
正值深夜,客栈的屋顶都快被一人一妖的手段掀翻,身为普通人一辈子没见过这等大场面,整个客栈的人都惊慌失措地从房间里跑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东逃西窜。
贺流虹又服用了一颗易容丹,将自己变成又矮又细的小不点,流进人堆里就找不着影,迈着灵活的两条腿飞快离开现场。
她白天在城中提前逛过一遍,此时开溜得很顺利,不一会儿就超近道进了一段四通八达的小巷子。
小巷子里黑漆漆,只有夜猫的眼睛发着光,贺流虹在黑暗中狂奔,不时惊跑几只正在觅食的老鼠。
忽然之间,月色被乌云全部笼罩,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
她抬头望去,墙上的裂纹在增加,墙角下一只破旧的陶罐应声裂开。
空气凝滞,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有人追上来了。
贺流虹猛地转过身,看到一团黑影,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直到那团黑影开口,发出嘶哑的声音:“你逃不掉的。”
原来是那个见不得光的黑袍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就连声音也要做充分的伪装。
贺流虹故作轻松的笑了一声:“又偷偷摸摸出来干坏事了?我猜你平时一定装得很好吧,是那种大义凛然高风亮节的样子,你的同门亲朋好友们知道你的真实嘴脸吗?”
黑袍男沉默了一瞬,紧接着,周身释放出更加咄咄逼人的威压,带着恼怒说道:“把东西还给我!”
威势煊赫的灵压让贺流虹有种经脉即将一寸一寸断开的感觉,但是她过去几个月毕竟是被日夜不停“训练”过的,这点压力也就一般的。
最多就是吐个血而已。
她在威压之下有些费力地抬手,擦了下嘴角溢出的血,琢磨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说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
她抬头直视那张面具下的眼睛,有些讥诮地反问道:“可是,你到底是哪位啊?姓甚名谁?出身何处?你不说,谁能证明东西是你的?”
“你废话太多,东西交出来,那不是你该拥有的。”
对方说着,灵力就如同最坚韧的绳索,朝她缠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