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流虹自顾自继续往下说:“啊?我骗你什么了,我绝对没骗你,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天底下没有能比得上你的鸟。”
她仿佛听见了金月的叹气声,眼看着它失望地飞走了。
“你觉得它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秘密想告诉我?”
她摸着下巴,凑到景雍跟前,认真询问。
景雍将衣袖挡在身前,轻轻摇头,“我也不知。”
她叹气:“我对它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它难道不喜欢吗,一般我是不轻易说的。”
景雍问她:“真的吗?”
她正在低着头研究对方挡在身前的衣袖,不知不觉又浮现出风吹过衣袍时那一幕,心思早已飘远,闻言,愣了一下,反问道:“什么真的假的?”
景雍只想求她别再盯着那里看,含糊回道:“没什么。”心慌意乱地转过身欲走。
贺流虹一把攥住他手腕,将他拉回来,注视着他的眼睛问:“小师叔,从我回来你就躲着我,为什么,你不想听听我在外面都有哪些经历吗?”
景雍试着抽回手,却感到她抓得更紧,支支吾吾道:“你、你说,我当然想听。”
贺流虹走上前去,几乎和他鼻尖相抵,低声道:“你知道吗,小师叔,我遇见了一个很像你的人,他的神态,语气,言行举止总是有你的影子。”
景雍眼尾的那颗泪痣的颜色似乎更鲜艳了,脸颊染着薄红,眼神闪烁,“竟还有此事,不过……不过听说风月宗也常有与我相像之人出现,大概是巧合吧。”
贺流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假扮的。”
景雍挤出一点笑容,“怎么会,掌门可以作证,我一直待在神月峰,未曾踏出半步。”
贺流虹收紧五指,将那截莹白手腕握得更用力。
耳边传来美人吃痛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她回过神来,松开手,退后半步,道:“抱歉,我与小师叔久别重逢,一时激动下手没轻没重,是不是弄疼你了?”
景雍早已放下衣袖,躲到远处,欲言又止地望向她,定定开口:“宗门大比在即,机会难得,你还是尽心准备吧,别辜负了掌门师兄的期许。”
贺流虹问不出什么,小师叔在有意避开与她见面,而且看他那副笃定的神态,似乎连掌门都在帮他掩藏之前他私自离开天玄宗的行为。
所以必然是在离开天玄宗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不好向他人言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下意识又瞥了他的肚子一眼,告辞离开。
她想,即便彤云和小师叔就是一个人也没太大妨碍,她并没有让彤云知道关键的秘密,更何况她如今清清白白。
风月宗宗主的恐吓之词就算是真的,可是如今乾坤珠并不在她身上,出了事算不到她头上。
出来时她又见到了来往洞府之间的医修,但不是医仙谷的老熟人,贺流虹只好拦住一人旁敲侧击地问了些问题,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只能放下对小师叔的关心。
刚离开神月峰,她又在山脚下遇上另一个熟人,她在外门的邻居
宋清宁。
宋清宁在神月峰下流连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她下来,笑着迎上去,上上下下查看她,用力拍了下她肩膀,感慨道:“你真是福大命大,在外面转了一圈,不仅没受伤,连修为都突飞猛进了。”
贺流虹礼尚往来,将她也打量一遍,也拍了拍她肩膀:“你看起来精神也不错嘛,最近都遇上什么喜事了?”
“喜事倒也没有,就是有个麻烦事,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能帮我。”
宋清宁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张清秀端丽的脸上还留有一道之前未痊愈的伤疤。
贺流虹道:“咱们是什么关系,我刚来天玄宗什么都不懂,也没什么人爱搭理我,全靠你接济指点,才没有饿死呢。”
宋清宁笑道:“那不一样,是顺手而已,你一个小孩能吃多少。我这次求你帮的可是大忙。”
她凑近她耳旁,道:“我想参加外门遴选,拜入内门。但是遴选除了比试,还需要一位内门弟子做接引人,我只能靠你啦。”
贺流虹又拍拍她肩膀:“说实话,你要是让我为你拼命,我会假装考虑一下然后拒绝,但接引人这还不简单,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当天我会到场的。”
说话间她瞥见宋清宁肩膀上的衣服补丁,摇头叹气:“清宁师姐你说你也真是的,悬赏妖丹赚了也有不少了怎么还这么抠搜,你赚的灵石都花哪儿了?”
宋清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愁,“别提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现在只想成功拜入内门,每月多领一瓶回春丹。”
贺流虹隐约听她提起过家中宗族亲戚的烦心事,见她不愿多说,就没再追问。
两人刚分开,宋清宁忽然喊住她:“你还记得你的屋子被翻过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