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竟是没亲到,被景雍偏开脸躲了过去。
她这一下只啃到了美人的嘴角,略显遗憾。
但是没关系,美人哪里都漂亮,哪里都好亲,她把人按在树下,蛮横地不让人逃走。
美人不让亲嘴,她就不紧不慢地从脸颊亲到额头,从额头亲到鼻尖。
本想再次去亲他柔软漂亮的嘴唇,瞥见他紧闭着双眸,又忍不住回过头去,亲了亲他的眼睛,长睫颤动,像是要长出蝴蝶从她嘴边飞出去。
“小师叔,你再闭着眼睛,我就要对你做坏事了哦。”
她贴近对方耳畔,说完话,见他仍旧不肯睁眼,便沿着下颌一路亲到脖子。
两只手也相当肆意地在这具堪称杰作的美人躯体上探索起来。
景雍的呼吸越发急促,不得不睁开眼睛,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你都这样了,还不算坏吗。”
贺流虹言而有信,他睁开眼睛,她就老老实实停下来,望着他笑得意味深长。
景雍无法再装作对她的一切视而不见,他回响起对方在他身上层出不穷的手段,被这个坏家伙看得莫名慌张起来,怯怯地问:“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说了,做坏事。”贺流虹眨眨眼,满脸写着纯洁无辜,只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和纯洁无辜没有丝毫关系。
她俯下身贴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慢悠悠说道:“我还没有试过在外面品尝小师叔呢,第一次就在这棵树底下怎么样?”
景雍瞳孔紧缩,整个人因为这句话轻颤不止,两只手抬起来,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坏家伙,却又被坏家伙攥着手腕,牢牢按在了头顶。
两人的修为如今相差不大,贺流虹在他身上又向来有着少年人的冲动鲁莽,不懂收敛节制,轻易就将他制住。
那双养尊处优的、玉一样温润柔滑的手被少女桎梏在树干上,被粗粝的树皮磨出红痕,伴随着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好像已经被人尽情欺负过一轮。
贺流虹笑得有些恶劣,接着又露出嫌弃的神情,“小师叔好不禁弄,还化神期呢,我根本都还没开始,就好像快要被弄坏了。”
她话音落下不久,景雍就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仿佛是觉得丢人,只要不是在床榻间被贺流虹折腾得神志不清,他平日里哭起来总是默默的,除了清莹的眼泪不住往外流,将眼尾染成旖旎的红,就再没别的动静。
贺流虹也最害怕见到他这副模样。
原本是怕他一直将郁闷憋在心中憋出毛病,想让他发一发脾气,这下倒好,脾气没发作出来,反而直接哭了。
贺流虹心虚了一秒,刚刚还感到游刃有余,既抱着香喷喷白生生的小师叔把便宜占了,还能解决问题,现在只剩手足无措。
她连忙把景雍的手腕放开,一眼瞧见那手背和手腕上都是她弄出来的红痕,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捧着那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疼吗小师叔,我错了,我本来打算跟你道歉的,你一直不理我,我就急昏了头。”
她下意识就在那满是红痕的手背上亲了亲,景雍像是被烫到一半猛地收回手,藏进了袖子里。
两个人在树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景雍不知是太难过,还是太生气,身体还是一阵阵地发软,只能无力地靠在树干上,两只手藏在袖中背到身后,紧咬着唇不发一言,眼泪默默地沿着毫无瑕疵的漂亮脸蛋滑落。
贺流虹也将两只手背到身后,和先前疯狂使坏的模样比起来,忽然规矩得像个被罚站的小学生,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那个,小师叔,你心里生我气,你就对我撒出来,千万别像刚才那样不理我,也别像现在这样,哭得我心疼。”
景雍喃喃开口:“我没有生你的气。”
贺流虹显然不信,继续反思:“之前那仙门叛徒拿你威胁我,我不应该选择放弃你,虽然我是故意装出来的,但……”
“我真的没有怪你,我理解你的做法,他藏头露尾,说出来的话又怎能相信。”
景雍认真看向她的眼睛,像是鼓足了勇气,“我只是气我自己……我只是控制不住,无法拒绝你对我施加的所有影响,你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成为我的主心骨,所以很多时候明知道你是装出来的,我还是会因为你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举动而欢喜、伤心或者不安。”
贺流虹帮他擦拭泪水,心中闪过愧疚,“都是我不好,让你这么难过。”
景雍轻轻摇了摇头,“是我的错,我无法摆脱你对我的丝毫影响,正因如此,才会一次次给你带来麻烦,惹你心烦,这次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刚经过秘境试炼就片刻不能停歇地去救我,还要受我这些琐碎的情绪烦扰。”
他犹豫片刻,主动用双手牵起了贺流虹的左手,羞怯而惭愧地将脸偏过去,留给她一个在神月峰暖色夕阳下的完美侧影。
“你不要嫌我烦,好吗?我以后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会动不动就不理你,也不会动不动就哭。”
他底气不足,声音细若蚊蚋,沐浴在夕阳下的身体镀着一圈温暖的柔光,神圣又诱人。
贺流虹心里暖融融的,又有点痒痒的,天真漂亮的小师叔,可怜可爱的小师叔,怎么能乖成这个样子,真担心哪天就被旁人哄骗了去。
她将他拉进怀里抱住,说道:“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小师叔还让我着迷的人了,小师叔不管是哭是笑还是生气都是最可爱的,我怎么会嫌烦,我最喜欢小师叔了。”
景雍的身体又颤抖起来,险些又要哭出来,好在这一回不是伤心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