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雍无助地看向贺流虹。
贺流虹见她这漂亮小师叔平时不仅要在床上被她弄哭,如今还要被亲自生出来的孩子弄哭,不禁有些怜爱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地问:“咏儿为什么不接,那是你爹爹亲手为你们两个做的护身符。”
贺咏背着两只手,认真看向景雍,道:“阿爹,你不必再这样费心求我们原谅了,我和巍儿已经不怪你了。我和你一样爱母亲,所以我理解你那天的做法,换成是我,恐怕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撒欢的妹妹,“但是,但是只想一想到我也可能像巍儿一样被你舍弃,我就不想再当你的孩子了,不当你的孩子,就不会因为你难过,也就不会怪你。并且还会因为你很爱娘亲而感谢你。”
贺咏望向贺流虹,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从今往后,我和巍儿有娘亲就够啦,我们是只属于娘亲的孩子……刚才那声‘阿爹’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从现在开始你就只是一个很爱母亲、也被母亲爱着的人,我会很尊敬你,但你再也不是我的爹爹。”
景雍的脸上褪去血色,木然地站在原地。
这时候两个女儿忽然又一起大笑起来,“爹爹,你是不是被我们吓住了?这是我和巍儿提前商量好的,作为你曾经试图放弃巍儿的小小报复。”
见到景雍还是一脸没有回过神来的惨色,两个小孩像往常一样亲亲热热地凑上前哄道:“好啦爹爹,真的只是一个玩笑,你那么爱娘亲,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不要你这个爹爹。”
两人又用稚嫩童真的嗓音连连唤了好几声阿爹,故意发出怪腔怪调的声音逗他。
景雍惨白的脸上挂着既像是笑也像是哭的表情,瞧着可爱又可怜,求助般望向贺流虹。
贺流虹作势瞪了两个顽劣的孩子一眼,道:“这么拿爹爹寻开心,真有你们的,跟谁学的。”
“那当然是很娘亲学的,我们逗阿爹还有娘亲逗得多么,常常还能听到娘亲在屋里把阿爹欺负得直哭呢,有一回我和巍儿……”
贺流虹赶忙制止她们,“好了好了不能再说了。”
景雍刚刚还脸色惨白,现在又爬满红晕,眼睛湿漉漉的,像醉了一样,抓着贺流虹的袖子才能站稳。
贺流虹被他这副熟透的果实般的诱人模样吸引,心痒痒的,碍于孩子在场,忍着没直接亲上去。
她正愣着,女儿又说话了,指着她怀里美丽苍白的可怜小师叔,叹了口气,像个小大人似的语重心长说道:“娘亲,爹爹是一个傻子,往后你无论去了哪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也都尽量多给他一点爱吧,我想,没了你的爱,他怕是也活不成了。”
两个女儿使着刚学会的御剑术飞走了,贺流虹才回过神来,抱着受惊不浅的小师叔回到室内。
她把人放床上,宽慰道:“孩子到叛逆期了就是这样的,老是想搞点惊世骇俗的动静出来,我小时候也这样,很正常的。”
景雍像是听见了,又像是在走神,坐在床上乖乖地点了下头。
贺流虹欣慰地拍拍他的脸蛋,道:“那你先休息,你看起来有些累,我去帮你取点补身子的药。”
她刚转身
要走,就被缠住了。
景雍从背后紧紧抱住她,全副身心都依赖在她身上,痴痴地呢喃着:“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
贺流虹笑道:“我只是去给你拿几瓶丹药,身上没带,要去宝库。”
景雍莫名很是急切,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引,将她往床上拽,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地开口:“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需要你给的爱。咏儿说得对,没了你的爱,我会死掉的。”
他躺在她身下,主动解自己的衣带,盛情邀请她:“阿虹,可怜可怜我,爱我,现在就爱我,要了我,把我变成你的……”
贺流虹哪里见过这么主动这么热情的小师叔,即便是当初情毒发作,也没见过他如此急不可耐,仿佛她再多愣一会儿就成了罪人。
她药也不取了,门也不出了,意念一动,身后门窗紧闭。
青天白日,就这么在床榻上缠绵起来。
小师叔热情得她甚至都有些招架不住,将染满欲痕的身体主动送上来,不知满足又不知疲倦似的。
她捏着他的下巴狠狠咬下去,故意质问道:“小师叔,怎么这么孟浪,情毒不是早就解了吗,是不是自己偷偷吃了什么药。”
景雍一半清醒一半昏沉,热切地将早已肿起的唇送过去,“是的,吃了药,只有你才能解的药,要是哪一天你不要我,不碰我,我就会毒发,死得很惨。”
在这世上,无论是名利,地位,还是自小相伴的师兄,亲手养大的孩子,都会离他远去。
但是,只要贺流虹还爱他,还要他,他就是这世上最满足的人。
翻涌的爱意使他瑟瑟发抖,他向贺流虹索吻,邀请她品尝自己,向她献上自己的身体、爱、尊严,以及所有他能给她的。
在被卷起的滚烫情浪淹没时,他浑身剧烈颤栗,啜泣不止,一声声央求道:“我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爱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贺流虹心中一片柔软,亲他的嘴角,亲他哭得凄艳的眼睛,又爱又怜地感慨着:“小师叔,我又乖、又痴、又漂亮的小师叔,我怎么舍得离开你,我只想长长久久地爱着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