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好听诊器,跪在沙发边上,侧耳仔细听秦淑月的内脏。
似乎在确认什么。
等听完最后一个脏器,余娴脸上的凝色才缓缓放松下来。
还好,脏器没有破裂。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可下一秒,她余光瞥到祝令仪垂在身侧的右手。
血液黏你在祝令仪的手掌,而她的神色似乎也在发愣。
余娴的心脏又揪了起来。
她忙站起身,紧张地开口询问祝令仪,“小祝总,您,您是伤哪了吗?我看看……”
不是。
小祝总和秦小姐到底在斗什么法啊,怎么好端端搞成这样?
祝令仪却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摇摇头,目光沉静地看着秦淑月一头深黑的头发。
“是她身上的,在后脑……勺。”
祝令仪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
神色微敛,缓缓吐出一句话,“去看。”
余娴又蹲下身去查看。
祝令仪看着余娴在秦淑月后脑勺上观察了好一阵,却也不敢随意拨弄触摸,但她能肯定的是,秦淑月肯定是受伤了。
皮外伤还是内部损伤,具体还得去医院检查。
几乎在这个想法蹦出来的一瞬间,她就站起身对祝令仪道:“秦小姐的伤势我无法判断是皮外伤还是内部损伤,为了避免错过最佳诊断治疗时间……我的建议是,最好现在立刻带秦小姐去医院。”
祝令仪也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有意无意地一次又一次轻扫过秦淑月虚弱痛苦,稍稍凝眉的脸。
想起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会用最原始的方法向她张牙舞爪。
祝令仪的一颗心莫名其妙抽痛起来。
她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喊来江非晚。
江非晚在余娴出去之后就从厕所出来,站在卧室门口,随时待命。
祝令仪一叫,她立马进入。
“带她去医院。”
“等等。”
江非晚刚想将秦淑月抱起来,却被祝令仪一声打断。
她大步迈过江非晚,干脆利落地一把将秦淑月公主抱起来。
没有任何犹豫。
感受着她渐渐冷下的体温,祝令仪的心脏竟然在不自觉地颤抖。
她是怎么了。
她的脑海里飞快闪过这个无厘头涌上来的想法,又瞬间将它抛诸脑后。
她大步迈向停车场,将秦淑月放在后座上,江非晚和余娴紧随其后,小跑跟着。
余娴作为秦淑月的医生,自然跟着病人坐,她打开后座的门,坐在秦淑月身边。
而江非晚则顺理成章为祝令仪打开副驾驶的门,“小祝总。”
可祝令仪却愣在原地站了半天,那带着血迹的手掌紧紧握成拳,细看还有些隐秘地颤抖。
她摇摇头,喉咙有些发紧,“我不去了。你们去。”
说罢,祝令仪利落转身离开。
江非晚不接地轻蹙了下眉,余娴则摇开车窗,大骂,“走不走,走不走!快点!像男人一样墨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