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娴摇摇头,松了口气,“该庆幸,她只是轻微脑震荡而已。先药物治疗为主吧,我先去给她拿药。”
又道:“她前几天贫血和低血糖的药也再配一些吧,我看了眼数值,还是不好。你记得回去提醒一下小祝总,药最好给她带在身上,一天三顿都得吃,药量看我备注在药身上的。”
“秦淑月的身体状况如果再不吃药好好治,那就得住院治疗了。你也跟秦淑月说。”
江非晚抬头看她,“说,什么?”
“住院费很贵,要好几万,她要是再不按时吃药就得花好几万住院。”余娴朝江非晚眨了眨眼,“你跟她这样说,我保管她会按时吃药~”
江非晚愣了一下,而后展颜笑道:“余娴你……”
余娴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出去了。
可刚到门口,她又转身,神情严肃。
江非晚以为又出什么事,屁股还没捂热板凳,她又连忙站起身看向余娴。
余娴开口,一脸严肃道:“没钱。让你上司给我报销。”
江非晚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一听这话,瞬间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记得交材料,我给你上报。”
听到这话,余娴勾了下唇,“嗯。我走了。”
秦淑月又做噩梦了。
这三年,她几乎每晚都在做噩梦。
有的时候她竟然觉得梦境要比现实更幸福一点。
虽然都是噩梦,但现实更像地狱。
梦里,至少还有妈妈在。
可梦里,还是会时不时夹杂着茉莉花的清香,来扰一扰秦淑月的梦。
秦淑月再次睁眼,已经在深夜。
她已经不在医院,而是又回到了她的小床。
梦里,她回到家里的小床。
而睁开眼,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梦境中的房间和现实的房间有一瞬间的重合。
秦淑月有些迷糊地睁开眼,她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四周空空荡荡,一片寂静,落地窗外漆黑的夜连一丝月光都投不进来。
她的手有些麻,再一转头,她发现自己身边睡着一个人。
秦淑月不禁睁大双眼。
她三分紧张,五分慌乱,还有两分好奇,凑上前,想仔细端详来人。
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依稀辨得有些模糊的五官。
可比记忆更先看清的,是那一阵熟悉的清香。
幽静地,钻入秦淑月的鼻子里。
气味好似有了实体,漆黑柔顺的发丝随着趴在床上的女人微动,掉入秦淑月的掌心,轻轻摩挲着,手心瘙痒。
秦淑月的手指动了动。
下一刻,趴在床上的女子猛地惊醒。
四目相对。
冷冽与清香似乎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冲势,向秦淑月扑面袭来。
秦淑月率先别开目光。
而趴在床上的女人也直起身。
她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略带倦态的嗓音,哑声问秦淑月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可听到她的声音,秦淑月也会莫名酸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