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李知可以接受他瞧不起自己,鄙夷自己而使他伤心,他不能因为自己喜欢人家就要求人家也一定喜欢自己,李知认了。
但是褚明彰不可以……不可以明明喜欢他,还要那么对他。
这太羞辱人了。
现在褚明彰正在吻他,他紧紧地抱着他,一切曾经让李知向往痴迷的东西都再也无法带给他满足了,褚明彰的温度没办法再让他有安全的感觉了,李知觉得好恶心。
他好想吐,好想好想,心脏又被填得满满的,但是心脏内壁被灼烧的发烫,那东西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那是浓硫酸,是吞噬人的沼泽地,李知不想再去想褚明彰现在在对他干什么了。
他真的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那埋在灵魂深处的小种子在一瞬间生根发芽,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生长,它生出无数的藤将李知的浑身都束缚住,不给他留丝毫的空隙,藤上生出无数的骷髅头,他们用尖利难听的声音说话——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那时候你们接吻,他为什么要把错都怪在你头上?”
“是他按着你做那种事,是他做的!”
“你是私生子,他看不起你。”
“他说你一无是处。”
“他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你。”
“所有人都觉得你配不上他。”
啊…啊……
恨…好恨啊……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呢?
好痛苦,好希望一切都可以就此终结,是不是他死掉了,一切都会到此为止呢?
是吗?是的吧,杀了他,就不会那么痛,那么恨了。
他那么想着,确实也这么做了。
李知伸手将边上的长颈花瓶握在手里,然后毫不犹豫的、不留丝毫余力的,朝着褚明彰的后脑勺敲了下去。
第60章囚犯“平时睡得深吗?”……
“平时睡得深吗?”
“……”
“经常惊醒?”
“……”
“会做梦吗?”
“嗯。”
“什么样的梦呢?”
“坏的、好的。”
“坏的是什么,好的又是什么呢?”
“……”
“不想说吗?那我们换个问题吧,近期出现的最强烈的念头是什么?”
“没关系,你可以放心地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安静地等待着,没有人说话。几分钟后,提问的一身白的女人叹了一口气,她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什么,而后站起身将门拉开。
等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走进来,他们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外套,另一个穿着牛仔夹克。
两个将绑在李知身上的压力带解开,被束缚到酸疼的手腕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李知也终于能从冷硬的椅子上起来……但很快的,他的双手又被反剪到身后,手腕被更坚硬冰冷的东西箍住了。
那是一副手铐。
有人大力地压住了他的后背,李知被人带出去,又押进了车里,随后另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也上了车,李知问他们:“要回笼子里吗?”
“什么笼子?”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咽下去,“哪儿有什么笼子。”
“笼子——窗是假的,有好几扇门的那个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