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了,所有的血色都从我脸上褪去,四肢冰冷,连呼吸都停滞了。
“今天早上帮你收拾房间的时候,不小心从你床底下碰出来的。”妈妈的声音依旧很轻柔,却几乎让我无法喘息。
“这个东西,总不可能说是帮朋友保管的吧。”
我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以沉默回应。
最要紧的,是爸爸亲眼看见我收的这个快递,就算多么合理的理由此刻也化为了尘土。
那个粉红色的小恶魔,就这么暴露在全家人的视线中。早知道……早知道我一开始就认了,也不至于让妈妈当作底牌来实锤我。
看到我默认,妈妈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没事的孩子,妈妈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能理解女孩子对自己身体的好奇和探索……这没什么。”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只是……之后能不能……小声一点?爸爸和春都在家,总归是不太好。”
见我还是没有回应,妈妈摸了摸我的头,“妈妈也不是想这样故意让你难堪,只是最近好像一天比一天……更勤奋了。妈妈觉得你还是稍微控制一下声音和次数,对你和我们都会比较好……”
妈妈很清楚我自慰用的小玩具被公之于众的羞耻感,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惜拿出来让我承认……也就是说,他们真的被我的呻吟困扰了很久……
一想到这,我的脸已经彻底没法要了,只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我把脸深深地埋进手掌里,羞愤欲死,只能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全家都听到了我在自慰……这个认知,比城戸晶对我做的任何事都让我感到羞辱。
就在我以为这场公开处刑终于要结束时,妈妈仿佛是无意间,又抛出了一个炸弹。
“对了,小雪,”她带着一丝好奇问道,“那个‘晶’,是你的男朋友吗?”
“!!!”
春和爸爸的目光也齐刷刷地从餐厅投了过来,充满了探究的眼神从看见我的反应之后变成了恍然大悟。
“男朋友什么的……!他……他只是……”
我本来只要否认就行了,这么一说反而越说越错。
“呜——!!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剩下最本能的否认。我发出了害羞的低吟,然后像逃命一样,不顾一切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
在回到房间之前,我还听见爸爸的一句话,“家里孩子,要留不住了呀。”
关上房门,我立马瘫坐在地上,身体无力地滑落在地。
我这种激烈的、落荒而逃的反应,在他们看来,无疑是坐实了“晶”就是我男朋友的事实。
他们不仅听到了声音,还听到了内容!
听到了我喊“晶”的名字!
那……那岂不是说,我那些在欲望中脱口而出的、毫无廉耻的话语,比如“啊……太深了……不要……”、“嗯……好大……要被撑坏了……”,这些羞死人的呓语,也一字不漏地飘进了爸爸、妈妈,甚至是我弟弟春的耳朵里?
我真是恨不得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脸颊、脖子、乃至全身的皮肤都烧了起来,房间里的空气都因为我的尴尬而变得闷热,让我几乎要窒息。
那一晚,我伏在书桌上,没有一点睡意,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可是,身体的欲望并不会因为羞耻而消失。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在双重的煎熬里。
白天,我无法面对家人那种“我们都懂”的眼神;晚上,我又要在对城戸晶的渴求和被家人听见的恐惧中苦苦挣扎。
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于是,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作为东京艺术大学美术系的优等生,我因为成绩和作品出色,被特批在学校里拥有一个独立的私人画室,画室旁边还附带了一个小小的单间,可以用来休息住宿。
没错,去那里!
那里没有家人,没有探究的目光,更重要的是,那里有绝对的安静和私密,可以让我静下来专注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