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鞑子进来,杀的人头滚滚,顿时就老实了。
其实这次野利峻他们,没觉得自己做的多过分,不过就是把那些投了新军的部落汉子的家眷,偷偷打杀了一些。
以前野利峻他们,也和李乾顺搞些小动作,比这过分多了,李乾顺都能忍受,也没彻底撕破脸。
可他们忘了,陈绍是从大宋来的,和他们这个西夏党项利益团体也扯不上丝毫的关系,动手对付他们毫无顾忌。
这些人里,偶尔也有几个是明白人,正因为如此,他们也分外的恐惧。拜伏在地,听着陈绍缓缓踱步的响动,憋得胖脸都快发青了。
他们见陈绍进来,在台阶处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当下一咬牙齿就想抗声争辩。
但是抬头之后,发现陈绍嘴角虽带笑意,眼神却是冷冰冰的刺人入骨。顿时就打了一个寒噤,垂首讷讷,说不出一个字来。
纨绔子弟中,聪明人是有,但是不多。
野利峻的小儿子,野利穹是这里面地位最高的,很不幸,也是一个愣头青,他梗着脖子,大声道:“我们开兴庆府城门有功!不是我们,节帅你能如此轻易地得到兴庆府、静州、顺州、定州么!”
“好好好!”陈绍拍着手,道:“这是你爹跟你说的吧?”
“我自己说的!”
陈绍翘起了二郎腿,手枕腿上托着下巴,冷声道:“定是你爹说的,这种话,你哪说得出来。”
“你别冤枉我爹!”
陈绍站起身来,转过身说道:“来人呐,野利峻心怀不轨,教唆幼子行凶,分明是要与贺兰山的夏贼里应外合,叫参与此事的所有家族男丁,削去首级,悬在灵武大营!”
随着陈绍一声令下,兴庆府和西平府城门关闭,两支兵马各自入城,开始清洗这些野利贵族。
一行车马,在此时来到了西平府外。
油壁香车,白马银鞍,加上跟随的多少家人仆妇,奉着的多少随行出外所用的家常器具。
看起来就是寻常富贵人家内眷出行的队伍。
不过这行车马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队伍两侧,还有甲士率领军服崭新的军汉随行。
打着的旗号,更加吓人,竟然是宥州府的兵马都统吴阶。
香车当中,突然车窗帘幕一掀,一张清丽贵气的俏脸看了一眼窗外,皱眉道:“怎么还不进城,这是到哪儿了?”
这声音带着点慵懒。
亲自护送的吴阶闻言,在马背上叉手说道:“夫人,已经到了西平府,不知道这城中发生了何事,竟然关闭了城门,我已经叫他们前去汇报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开门。而且夫人老种太尉有言,还请夫人进到节帅府之前,不要轻易露面。”
折氏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发作,只是关了帘子闷闷不乐。
不一会儿,城门打开,吴阶刚想进去,就见城中出来一群人。
他仔细一看,吓得不轻,竟然是节帅亲自来了。
“节帅!”
陈绍点了点头,道:“我们已经对野利氏动手了,你来的也巧,正好带着你这些人马,在城中策应着点。”
吴阶心中暗道,节帅还是一如既往地稳妥,这样的情况下,野利氏早就翻不出什么浪来。
但是节帅竟然还是很小心。
他抱了抱拳,在马背上弯腰叉手领命,但还是先护送陈绍回府。
陈绍则跳下马车,来到马车前掀开帘子进去,让大虎驾车。
折氏披着雪白的狐裘,看见陈绍进来,马上转嗔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