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礼和许进突然一起咳嗽起来,眼神都有些古怪。
陈绍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到了你们这个地步,若还看不懂这件事的重要,那就白干了!”
两人其实也懂,但没想到节帅说得如此直白。
“佛学院的学生,要挑身体好的,和尚这个身份好啊,将来可以放出去做细作,打探、策反、刺杀都可以。”
“再来个讲武堂,把那些中低层的武官、武将,每年挑上些日子,集中起来学一学。”
打仗这东西,也不能全靠武将们在战场上,生死相搏中去领悟学习。
有些经验,也是可以口耳相传,言传身教的。
陈绍点了点头,“就先这样吧。”
对他来说,在定难军中推广,还算是轻松。
若真的有用,将来再不断完善,发扬光大。
这件事听上去很大,但是在魏礼和许进看来,反倒不是很麻烦。
在堡寨内,原本就有很多的学堂,学的是认字和匠学。
稍微增添些人手,从各自堡寨内,寻几个学究先生,给小童启蒙就可以了。
至于佛学院,两人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节帅的想法确实很好。
因为西北这地方,佛学太重要了,要把释经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以免为有心人所用,蛊惑人心,来破坏定难军内的团结。
两人离开之后,陈绍也不想在广源堂待着了,他总觉得这里阴气很重。
其实在地下,确实有地牢存在,但是关押的人不算多。
一般只要进了那里面,很快就招了,没多少人能承受住。
能承受住的,就已经不是一般的犯罪分子了,是死硬的顽固罪犯,干脆就杀了。
广源堂,大部分时候,都是先掌握了罪证才动手的。
陈绍这么一个从外地来的新崛起的势力,治下肯定是有不少人不服的,一品广源堂的存在,就是为了对付这些人。
他带着大虎和几个亲卫走出节堂,正好一人从一品堂内商队的院子中出来,穿着一袭白衣,有些素净。
正是河西回鹘领袖悉里的妻子,萧氏。
萧氏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睛行礼道:“拜见节帅。”
陈绍听王寅说过,她把河西商队经营的十分好,已经快超过夏州那里的茶马交易税了。
陈绍也有心重用她,只是还不确定她是否忠心,想着再观察观察。
听说悉里前段时间,突然死了,陈绍就宽慰道:“夫人节哀。”
“多谢节帅。”萧氏又弯腰说道,陈绍看了一眼,说起亡夫,她好像没什么哀伤,不过她的表情倒没什么纰漏,严肃中带着悲色、睫毛上还有些许泪痕。
陈绍刚想走,萧氏突然说道:“节帅,能否说几句话?”
“你说。”
“妾从去年起,为节帅效力,在广源堂内兢兢业业,不敢说有什么功劳,承蒙王总管抬爱,曾许诺说要上报节帅,要让妾身来管商队。”
萧氏说着,语气带着点哀怨,“怎么上报之后,反倒不提了,可是妾做的哪里不对,还请节帅当面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