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殷室宗族,繁衍子嗣,是每一代帝王天生的责任。
想到这,男人刚刚稍好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脏小孩儿!”
恶声恶气,“小胖子。”
“递笔给我。”
小胖团闻声,扭头往后瞅他一眼,胖眼里挂着两泡泪,看到男人面目狰狞,也不敢惹他,怕挨揍。
噘嘴拿毛笔递给他,敢怒不敢言。
暴君接过笔,心烦意乱,又抬头,看着一脸哭包样的小胖孩,更加烦躁了。
殷稷放下笔,开始不干人事。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唇角还勾起一抹阴测测的弧度,凉飕飕的,
十个小孩看了二十九个怕。
看了会小胖孩好大一会,殷稷都没眨眼,
屋子里,除了他两,没旁人,
胖团委屈站在那,
弱小,无助,又可怜。
单薄的小胖身子,抖啊抖,圆嘟嘟的肉脸都抖起了波浪,颤颤巍巍了一下。
越看,小孩越怕,打着哭嗝,哭都不敢哭了。
等小孩吓得脸色煞白了,惊恐捂着嘴巴看着他,失声地啪嗒啪嗒掉眼泪,
殷稷,逐字逐句吐出,毒蛇般冰冷,没什么人性的恶劣话,
“闭嘴,不准哭!”
“再哭,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眼珠子抠了,扔山里喂狼。”
“还不滚。”
这么恶毒的话,胖团听完,脆弱不堪的幼小心灵,当即就崩了。
呜呜哇哇地嚎啕大哭,一胖脸泪痕跑了。
临回家前,迈着小短腿,不忘顺道,拐去主屋。
抱着女人的腰,摇啊摇的,添油加醋,奶凶奶凶,指着次卧方向,恶狠狠告了个大状。
欺负完小孩,
暴君心情略显松快了些,但依旧还是很难看就是了。
捡出压在大腿底下,皱皱巴巴,一张薄薄纸张。
殷稷紧攥着笔,屈辱地盯着最上一行,秀气潇洒写的“赘婿契”三个小字。
眼睛都快盯冒火了,殷稷还是,难以忍受逼迫自己,就这样儿戏荒唐的,恩赏签下,自己的名讳。
殷稷扔掉笔,大刺刺忍着疼痛,艰难地摊回去,斜倚土墙。
跌落悬崖前,他身上一直揣有一枚,身份玉牌。
那枚玉牌,不是彰显帝王身份的玉牌。
而是他真实存在的,第二张不为人所知的身份牌。
为保子嗣平安,殷室宗族,可谓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想尽了法子。
殷王室家,每一任在位的帝王,都会未雨绸缪,为自己的王嗣,准备两份,天衣无缝的身份牌。
一份,是受人膜拜帝王牌,
一份,是用作保命的白身布衣牌。
每一份都是真实存在,没有任何人,能看出端倪,窥出不妥之处的身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