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残破的身子骨,会更加残破飘零,他现在还没法跟她计较过多,有口难言,只能忍气吞声。
所以她表情一旦泛起一丝丝微妙变化,
殷稷眼皮子直跳,忍不住抬手摁住她纤细的腕脖子,女子被他一按,原本花枝一样乱颤的身子,像被定住了般,没再继续乱摆了。
分外乖巧听话的可人模样,
她脸庞泛着丝丝疼惜,殷殷关怀地开口劝着炕上犟驴一样提防她的男子,她一点也不生气。
另一只小手甚至伸来撩开他的黑发,哄小孩似的亲近哄他,
“夫君,”
“你生病了!生病生得很重,很重!”她不满看着他,
“生病了不喝药怎么能行呢,你身子骨现在本来就虚弱,连炕都下不来,你再闹脾气不喝药,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夫君不好好看顾着点自己,桑娘瞧着就不舒服,会心疼。”
女子矮身倾斜过来,黑鸦鸦浓密的头发,铺展在他炽热的胸膛里,
纤细的一截手腕从纱粉袖摆里伸出来,握住了殷稷青筋凸起的手。
另只小手一下下抚摸着男人冷硬淡漠的侧下颌,细心安抚着他,目光借着快燃烧掉的烛火,抬眸凝进男子深谭一样的脸庞里。
柔媚女子与他对视了那么一会,桑娘抿一下红艳艳嘟嘟的唇瓣,眸色忍不住一凝,回想起那时候男子健壮结实的身躯,饱满的腹肌,深邃的漂亮人鱼线顺着蜜色腰线蔓延至裤带里……
她眸光黯淡,似有似无泛起那么一丝丝不显的惋惜。
竹篮打水一场空,好似梦一场。
但也没法子,桑娘瘪瘪嘴,
她抚着男子面无表情的冷漠脸庞,语调带着点真情实感地悲戚哭音,
“夫君,”
“你必须听桑娘的话好好吃药,不然身子骨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你是桑娘心里头的宝贝,桑娘只要一想你这段时日躺在炕上瘦了憔悴了,就难过的睡不着。”
为了他定量喝药,早点恢复以往英姿,桑娘眸色微凝,想哄哄他,
“还记得那晚初见你,”
柔媚女子捏着团扇弯下俯身,将头颅轻轻贴在男子的额头,轻声细语,缓缓地道,
“夫君衣袍湿漉漉的,半边身子浸泡水里,都泡的发白了,撩开打绺的头发看清夫君脸庞时,桑娘春心都萌动了。”
女子抬头,稍稍离开他的额头,澄澈漂亮的狐狸眼一脸认真地凝着他,
“桑娘喜欢你,”
“你都不知道有多喜欢,我每日都想你,吃饭想睡觉想,睁眼想闭眼想,见不到想,见到夫君了更想,”
“怎么都好想,”
她脸颊贴着他削瘦下巴,软软嗓子小声泣泣,鼻尖红红,放弃抵抗般,非常肯定地说道,
“桑娘一定得了相思病,很重的相思病,哪怕日日夜夜同夫君缠绵,搂着抱着亲着蹭着,也治不好的相思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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