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摆臭脸训斥,她就支颐笑眯眯地看着他,等他恼怒发完脾气,就过来搂着他脖颈亲两口,然后又软软抱着他的腰求饶蹭着他下巴,尽说些好听到像是用蜜糖水泡过一样的情话哄他,
哄得帝王脑子阵阵发晕发胀,苍白的脸庞烫得像发烧,红润无比。
每次惹他生气,小女人都会用尖白小下巴依偎到他脖窝里,用一双柔荑小手轻轻摇晃他手臂,眼里雾气含着泪花,楚楚可怜望着他,让人不由心生怜爱,
虽然殷稷依旧是一张性淡冷漠脸,不为所动模样。
但被人这么哄着,到底是受用的,
他冷硬心肠软化,大许有一张宣纸薄度,
等女子好不容易把怄火发脾气的男人哄好,见他唇角微翘,僵硬扯动勾出一丝淡到几乎没有弧度的笑意之后,
这女子转身就能蹬鼻子上脸,做出更加混儿账的事,
气的殷稷,头顶能冒青烟儿,手掌死死攥着袖摆,青筋暴起,差点就咽气。
一点也看不出,他有女子口中好听动人情话里,“最好的宝贝”“最好的心肝”那些爱他爱到要死掉的浓稠情意。
看她来回蹦跶地欢,
殷稷一双寒眸迸射着阴霾的冷意。
提眸冷冷凝向她。
这女子自幼不知是谁教养长大,上回两人无端争执,她落下乘后,瘪嘴也不说话,闷不吭声掳起轻薄宽大袖摆,就敢用镶嵌一颗巨大鸽子蛋一样大的“珍珠”绣花鞋履,连连蹬好几个脚印在他脸上。
以下犯上,不分尊卑!
帝王恼怒低下头颅锐利窥视她,瞳孔里迸射出滔天震怒。
女子见势不对,看他当真生气,像颗柔弱生长的墙头草,急急忙忙收敛脾气,两只藕臂又依偎过来搂着他脖颈,娇娇软软说哄人的情话,说她的委屈,说她心底最爱情郎还是他,只是今日气昏头才动手,她不是故意想打人……
若殷稷不抬指抵在女子唇瓣,示意她噤声,她能用情话哄男人整整一夜。
殷稷觉着这女子心里定然是有点小心机在身上的,要不怎么能用这么聒噪的情话哄得他晕头转向,还有胆量做叛军贼子的细作呢。
殷稷眸色深深落在女子单薄身姿上,脸庞渐渐凝重起来,若她真是细作,她这样爱慕自己,男子抿唇,眸色犹豫不已,或许也……不是不可以策反。
女子最容易迷失在情爱里,为他所用,做颗物尽其用的棋子,说不定是她最好归宿,
毕竟给旁人细作,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能留个全尸。
只要能让他拨开云雾弄清她背后主子用意,以及早点离开这破烂村子,
策反不为失捷径。
而且殷稷也了解,女子爱慕一个人哪怕眼底毫无卑微之色,但喜爱一个人,从那女子瞳孔里散发出来的点点喜悦碎光,是能窥出一二的。
这女子,确确实实是喜爱他,
但,殷稷脸色又开始变得难看了,他实实在在是不太想出卖色相了,真的很有辱帝王威容。
殷稷蹙起眉头,纠结不已,眸底瞳孔开始恍惚发散失去焦距,为难地想着什么。
屋子里烛火昏暗,半截的烛丝灯芯,缓缓燃烧着。